赵昔微身为太子妃,也不好在这件事上多评价什么。
乔云浅捧起茶抿了两口,润了润嗓子,道:“我其实也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他本来就有好几房妾室,一个个的年轻貌美,但这次不一样……”
赵昔微猛然就想起了乔云浅上次落泪的事来。
心里就是咯噔一下,问道:“怎么不一样了?”
“这个番邦美人成天穿成这样,我母亲看不下去,就把她叫过来训了几句,结果她态度十分不敬,见着我母亲连行礼都不愿,还说什么这是她们番邦的规矩,即便是乔大人来了,她也不可能会下跪的。”
“我听了气不过,就跟她辩驳了几句,没想到,她就哭到了我父亲面前,非要说我欺负她……”
“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赵昔微皱了眉头,当初在赵府,她也见识过了内宅的明争暗斗,却想不到乔云浅身为独女,日子也比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心里就有了几分感同身受,连忙柔声安慰道:“她再得宠,也只是一个侍妾,倘若她安分,你就以礼相待,她若是不安分,你就当她不存在,将来你早晚要嫁出去,也就眼不见心不烦了——”
“眼不见心不烦,我也想啊。”乔云浅苦笑了一下,“这妖女,可厉害着呢。她在我父亲跟前挑拨,把我开茶楼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说什么我一个女儿家抛头露面,比她这样奇装异服还丢人……”
“我父亲本来就不太同意,说我堂堂公卿之女,怎么能去经商。被她这么一挑拨,就直接放下了话,说除非我嫁了人,否则他不可能同意我出去做生意。”
乔云浅忍不住红了眼圈:“微姐姐,这样不是断了我的后路吗?”
赵昔微思忖了一瞬,就又有些奇怪:“那你母亲呢?她怎么说?”
乔云浅皱了皱眉头,摇摇头道:“我母亲说,女儿家有一份好姻缘才最重要,说非要做生意也行,得先把婚事定下来……”
“定下婚事?”赵昔微一愣。
“是啊!”乔云浅点点头,低声道,“微姐姐,我想求你帮我个忙——”
赵昔微隐约有些明白了。
乔云浅心不在焉地捏着空了的茶盏,语气沉闷:“宫里不是要举行蹴鞠比赛吗?我爹准备到时候给我挑一个……”
谈起未来的婚嫁,她没有半点儿女儿家的扭捏害羞,有的只是无限的惆怅和抗拒:“可是我不想这么随随便便就被安排了,更不想匆匆忙忙就定下来。”
“微姐姐。”她拉了赵昔微的手,央求道:“我听说你协理淑妃娘娘在准备除夕宫宴的事,到时候你能不能帮我一把?”
乔家不愿意女儿经商,主要还是怕耽误女儿的姻缘,但问题是乔云浅不想那么快嫁人。
虽然赵昔微没有干涉他人人生的意愿,但是帮她寻求一个折中的法子,也不是不可以。
她想了想,问道:“你想要我怎么帮?”
“我爹不是想在蹴鞠比赛上挑女婿吗?”乔云浅眨眼一笑,有些狡黠:“我何不借机演一场戏?”她靠近赵昔微,附耳悄声道:“微姐姐,我有个可靠的人,到时候求姐姐安排一下,让他拿个第一名就行!”
“可靠的人?”赵昔微愕然,“你有了意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