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么多年来,你一直觉得我是为了虚荣才离开你的,可是……”陆柒柒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唇,呜咽地坐在秋千上:“可是,阿肃,你知道吗?我已经被查出了患有胃癌,我没有多久可以活了……”
“你说什么?”顾肃的眼瞳猛地一缩,心脏好像停跳了一拍。但是很快,他就回过神来:“所以,七年前你为了虚荣离开我,临死的时候却想在我这里得到最后的温暖?陆柒柒,你当我顾肃是什么?一个任你随便来去的男人?!”
“我就知道,你一直认为,七年前,我是为了国际巨星的头衔才离开你的,我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可是,阿肃,你知道吗?我患有胃癌,七年前就查出是中期,现在已经是晚期了。”
陆柒柒仰起头看着他,眼中的泪一滴滴掉了下来。
“你知道当年我家是什么情形,你家又是什么情形,我那时也才二十岁,一直养尊处优,怎么知道怎么办?我只想到我快死了,我不想你看着我死,不想你一辈子难过。”
“所以,我故意说那些话,故意让你以为我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是为了那些不值一提的名誉才离开你的。可是,阿肃,你知道当年我离开你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吗?你难过,我比你更难过千倍百倍啊!”
“这些年来,别人只知道我在国外演戏,以为我在国外打拼事业,其实谁知道我只是在挣钱为自己治病?谁知道我无数次在生死的边缘挣扎,好几次差点就没命了?”
她伸手擦着眼泪,顾肃只是抿着嘴唇看她,什么话也没说,也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他的眼睛里神色沉沉,不知道怎么想的。
陆柒柒就继续哽咽地说:“每一次徘徊在生死边缘,每一次动手术,我都在后悔,为什么当初要离开你?为什么我要一个人承受这一切?如果最终已经注定我要死了,为什么不死在你身边?”
“可是我已经做了决定,就算再想念,也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回来。直到半个月前,我的主治医生告诉我,我的胃癌已经从中期变成了晚期,已经没有办法治疗了。那一刻,我脑中一片空白,心里只有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你,顾肃。”
“我知道你一定会问我为什么回来,我想告诉你的是,七年前我做了个错误的决定,让你我浪费了整整七年。让我们在两处各自相思,各自伤心。现在,我已经不想再这样浪费下去了,在仅有的时光里,我想和你在一起。”
陆柒柒伸手抓住顾肃的手腕,望着他的眼睛说:“阿肃,除了你,我什么也不会要的。我不会要求你娶我,不会要求你再给我什么名分。一个快死的人,没有资格要这些。我只求你能陪着我,直到我死去的那天。”
顾肃低头看着她,长久地沉默着,陆柒柒也看着他,不再说什么,眼中的泪水却越来越多。
“陆柒柒,你以为我顾肃是什么人?”终于,顾肃冷笑着说:“张口一句患了绝症我就会相信?”
“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的。”陆柒柒苦笑了一下,她低头翻找手提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纸递给顾肃:“阿肃,这是国外XX医院的病历单。”
顾肃接过,随便看了看,上面确实是国外某医院开具的病历单,也有某医院的盖章,但是……
顾肃淡漠地说:“以你在国外的地位,想要弄到一张病历单简直是易如反掌。”
“你……你还是不相信?”陆柒柒睁大了眼睛,顾肃以为她又要哭的时候,陆柒柒却笑了。
“呵呵……报应啊……”陆柒柒捂着自己的脸,自嘲地笑了:“陆柒柒,当年你种下了错误的因,现在就结出了悲惨的果,你……你注定是回不到从前了,注定……要为自己的错误一生一世后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