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吸有些加重，他来这里的目的她心知肚明，却还要这样问。

见他只是看着自己而久久不肯回答，以为是介意旁边还多了一个人，钱子墨撇过头看了苏夜辰一眼。

可这一幕落在顾肃眼里就没那么单纯了，”现在就连跟我说句话，都要顾虑他的感受吗？”

钱子墨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想到这个意思，刚要脱口而出的“不是”二字在苏夜辰站在她面前时咽了下去，幸好，差一点就露馅了。

在这样尴尬的气氛中，只见苏夜辰微微低下头在她耳边轻轻说：“既然做出了决定，就不应该犹豫对吗？我在楼上等你。”

这话让钱子墨的心跳不由得加速，他这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在顾肃面前露出破绽吗？是了，毕竟顾肃那么聪明，而她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

苏夜辰的主动离开给两人留下了交谈的空间，连空气中飘荡的压抑感都淡了不少，至少在钱子墨心里是这样想的。

“子墨，如果我说我爱你，爱到不能没有你，那么你会跟我回去吗？”他忽略她和苏夜辰直接的互动，忽略她对他的背叛，只要她现在肯回头，他愿意拿一切去换。

他的目光里包含了太多渴求，钱子墨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只是不能在给他希望了。

“我不会跟你回去。”娇艳的红唇里吐出决绝的话语，顾肃仿佛听见了自己心破裂的声音。

“因为不爱了，所以不愿意跟我走？”她抿唇，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话。

“子墨，真的不再爱我了吗？”

“……”钱子墨沉默，即使是假的，但一个“是”字她还是说不出口。

“你说啊！”顾肃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她，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你真的想听答案吗？”你真的要逼我到如此地步吗？

后面这句话钱子墨自然是不敢问的，但同时她也看清了他的执着，她知道，如果今天没有给出一个答案，他是不会放弃的。可是，她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跟他耗下去了……

五彩霓虹，在城市上空流光溢彩般变幻，夜景有了灯光的陪衬才不显得孤寂。那么她呢？因为没有他的陪伴，心里的空虚要怎么填满。

她清楚的记得那个晚上两人的对白。

“子墨，真的不再爱我了吗？”

“……是，不再爱了。”

“不后悔吗？”

回想到这儿，她紧紧的闭着双眼，因为后面那句话是--我钱子墨不爱顾肃，永不后悔！

轰！似乎有什么东西倾塌了……

钱子墨蜷缩在床头脸色苍白，心中的苦自是不必说，才刚刚来到这里，对家思念就已经泛滥成灾。

苏夜辰抬手敲了敲门，却没有得到回应，只是轻轻一推，门便开了。看着沉浸在自己思路中的钱子墨，目光幽邃，难怪没有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