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进入十月。
一个多月的调整,大多数班级都稳定下来。初夏却觉得越来越头疼,班级管理又不同于教学。她在化学课堂上有多自如,班级管理上就有多不顺。
教学楼东门儿门口有三块大展板,写着各年级的班级量化。第一排是班级,第二排就是各班班主任的名字。12班的班级量化已经连续三周倒数第一了,初夏的名字下面写着大大的16一直没被改过,颜色多少都有些黯淡了。
周一的例行班主任例会上,老马点名批评了初夏。她有些脸上挂不住了,于是更加早起,每天6:20到班盯值日、迟到,晚上看完自习10:00才会宿舍,课间更加频繁的到班级盯学生打闹情况,其他课还要趴在后门抓趴桌子,抽时间到任课教师办公室问询班级情况。
任课教师对12班大多都是抱怨,不交作业啦,某某上课不认真听讲接话茬,趴桌子睡觉……
这里面说的最多的就是张岩和李海,初夏对他们实在是头疼。也找过谈话,但是前面保证的好好地,转脸就又犯,抓也抓过,罚也罚过,就差找家长了。
10月的北京天高云淡,是一年中最舒服的季节。
张岩靠在操场边树下,抬头透过树影看天,不知想着什么发呆。李海跑过去一把呼在他背上,“干嘛呢?”
“靠,发TM什么神经?”张岩吓了一跳,噌的一下跳起给了李海一勺子。
“哎哎,我错了。”李海一边躲一边抓住他胳膊,“老师叫集合呢,走了走了。“
两个人一边朝操场中央走,一边说:“今晚上给你个惊喜啊!”
“什么惊喜?”张岩问道。
“你别管了,对了,你家老头儿还没消息吗?”李海突然岔开话题。
张岩没有吱声,沉默下来。
“哎!”李海见状不在说话。
其实今天是张岩16岁生日,两年前,他还是个被父母宠爱的孩子。生日这天,妈妈会做一桌子好吃的,爸爸会满足他一个心愿,例如最新型的PSP。
那个时候的他刚上初二,正值青春期,满脸青春痘,对什么都不满意,每天对着父母也没有好脸色。但是在满是关爱的家里,也没有做出太多出边的事,成绩也说的过去,重点中学重点班的前5名。
他以为一辈子就这样过下去了,谁想不到一年,原来不在意的那些关爱突然就消失了。初三的那个生日自己一个人在家吃了一碗自己煮糊了的面,上面卧的鸡蛋心没熟,吃的时候蛋黄流了满碗,黄色的浓汤陪着糊了的面,没有放盐。他吃着吃着突然就吃出了咸味……
如果不是初三放弃了学习,中考哪也没考上,妈妈也不会从千里之外赶回来。他不知道自己的日子要怎么过?这个学校是妈妈求人求来的,花了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