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车将初夏放在沿河公园门口,已经下午五点多了。太阳西斜,金黄色的余晖洒落在公园里,冬日凋零的树木显得园内格外冷清。
初夏沿着河道一边走一边找,冬日的冷风顺着结冰的河道吹过来,她抬手哈哈气,出来的急没来及换外套,只有一件上课穿的棉短外衣。走了大约五六百米,她来到篮球场外,隐隐约约看见一个身影躲在镂空铁栅下。她赶紧紧跑两步,低头穿过一片低矮的柏树,灌木丛后面显出陈一思瘦削的身影。
“陈一思”,初夏喊了一声,终于松了口气。
陈一思抱着胳膊站起来,一边蹦蹦跳跳地跺着脚,一边哆哆嗦嗦地叫:“夏哥?”
“我的天,你怎么没穿外套?赶紧跟我走。”初夏一边看着嘴唇都被冻紫的陈一思,一边赶紧脱下身上的棉服,伸手披在他身上。
陈一思拽着衣服紧跟在初夏身边,“夏哥?我爸呢?”
“你爸在学校呢。”初夏没好气。
“夏哥,我不想见我爸,他非打死我不可。”
“知道你爸会打死你,为什么要跑出去?为什么?为什么?”初夏气不打一处来,伸手狠狠地拍了他两下。
“夏哥,我错了,我就是玩高兴了,忘了时间了。哪想到会碰到我爸?”陈一思嘟嘟囔囔地低着头说。
“我看你长不长教训!”初夏恨恨地说,“赶紧跟我回去,冻感冒了又得请假,马上该考试了。”
陈一思乖乖地跟着初夏回了学校,进了校门先被安置在办公室。初夏那他没有办法,赶紧赶回校长室。
“张校,陈一思找到了,在公园来的。没什么事,他说——”她踌躇了一下,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陈一思爸爸,“他说,他不想见他爸爸。”
“什么?”男人蹭的站起来。
“您先别急,陈一思也是被吓到了,我再和他好好谈谈。晚一点您再接他回家可以吗?”初夏赶紧劝到。
“你们不看好学生,能出这样的事吗?”男人仍旧不依不饶。老马抬手示意初夏出去,她关上门还听见里面一直在说,不外乎严加管理,追究责任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