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题获批后,初夏多少增添了一分信心。张军国在教学研究以及课堂传授方面都给予了她很大的指导与帮助,重点中学的高级教师着实有一些能力。
周末,陪着老耿包饺子的时候说起张军国,老耿一边擀皮一边喋喋不休:“一定要好好跟着学,人家在承德一中就是重点校,且教着重点班,都是很有一些背景的家庭家的孩子,可见他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人家现在功成名就,高级职称不求其他,来北京不过是为孩子挣个好前程,不然你以为榆阳怎么可能招进这些厉害人物。”
她顿了一顿,似乎想起了什么,复又说道:“榆阳这几年动静够大的,又是从东北招聘重点大学毕业生,又是从临近河北特招富有经验的高级教师。两边下手,教育质量肯定是要翻番了,老的有经验,带起专业背景强的年轻人,这步棋走的好啊,榆阳这三十年的教育质量不用愁了。”
初夏歪头看着老耿感慨的样子,突然笑起来:“您真是歇力不歇心,总是操心操不够的。”
“我瞎操心都是。”老耿笑,伸手摸摸她的脸,说:“脸怎么脏了?”
“是吗?”初夏走开去照镜子,“什么呀?都是您给抹的面粉。”
老耿在背后哈哈大笑,客厅的门打开,”今天怎么这么开心啊?还没开门就听到你笑?”
“你回来啦?今天挺早啊?初夏来了,我们包饺子呢。”老耿在厨房回话。
“师娘好!”初夏皮皮地回了一句,进厨房继续包饺子去了。
“这丫头,什么时候也不改嘴,我一老爷们儿都被你叫娘了。”老耿的丈夫马俊杰,一米八的标准个子,国字脸,标准且英气十足。因为做过空军,衣服永远一丝不苟,进门换鞋连鞋尖朝向都要订正好。他挂好手包,脱下外套,顺嘴回了一句:“下午陪马科开个会,顺路一起坐车回来,就早了点,儿子呢?”
“卧室写作业呢,上了三年级,怎么作业越来越多?最近总写的很晚。”老耿和丈夫嘟囔了几句。
烟火气十足却又温暖异常的家,吃完晚饭,初夏打着饱嗝满足的直哼哼。与老耿告别后,觉得很撑,于是沿着马路溜溜达达地全当饭后散步。
秋天的夜晚,有些凉意渐浓,却又舒服清爽。初夏一边走,一边想着老耿饭桌上的话,孩子渐渐大了,学业越来越重,丈夫的工作也很紧张,自己的身体也不是很好,已经向学校申请卸任班主任工作,专心教课。
初夏想中年是一个什么概念呢?上有老下有小,工作紧任务重,分身乏术?老耿磨叨的一切感觉十分陌生,十年二十年后的自己也要面对这样鸡毛蒜皮的中年,到时候还能否坚持初心呢?每一名学生都要用心对待,可是对于现在毫无后顾之忧的年轻职场菜鸟仍然是疲于应对。
滴答滴答滴,手机响起。
“喂?”
“我。”
“嗯,怎么了?”
“今天讲的电池还有一些问题。”
“好,你说。”
……
张岩每个周五晚上都会打来电话,问一些问题。初夏知道他每周五晚上放学后都会将这一周的笔记重新整理,存在疑问的地方会汇总在晚上8:00准时打来电话询问。
刚才的迷茫在对学生认真讲解的过程中逐渐消失,她又变成了那个永远活力满满,激情洋溢的年轻教师。马路边三三两两的人路过,下了桥,走在沿河公园河岸上。散步锻炼的人渐渐增多,熙熙攘攘的热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