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四天,学校开放,愿意在校自习的来班级继续,愿意在家休息调整的也尊重。
教室里空了一半的人,门窗打开,电风扇嗡嗡地唱着歌。不时有风穿堂而过,蓝色的窗帘随风飘舞,地上洒满了水,只有唰唰的翻书和写字的声音。
初夏坐在讲桌前,看着台下默默复习的学生。想起多年前的自己也是在这样的一间教室里,为着自己的今天而努力。
讲台前的那束百合边有些枯黄,快要开谢了,花蕊却还是坚挺着,散发阵阵清香。她从兜里拿出一片阿司匹林,郑大夫高血压,常年需要吃稀释血液的药物。随手丢进花瓶中,‘咚’的一声响,她不记得自己从哪里看来的这个方法,阿司匹林能够让花开的更长久。
“老师,这道题怎么回事?”有人来问题。
初夏收了心,一点点的讲解着,阳光斜斜地招进来,一室花开静好。
最后几天,年级组安排了老师坐班答疑,时间也宽松了不少,从早8:00到下午6:00。不用上操,不被强制,完全自愿。
A班拼的狠,班主任们和家长沟通之后,学生基本全部到校自习。老师们不知道从哪里又掏换出一些套卷,某某区的三模,某某地的押题宝典等等,学生们依旧奋笔疾书。
只有两个人例外,一个是陈龙,发下卷子,他只是粗略的看一遍,题目都是挑挑拣拣的去做。没事就翻翻教材,与老师就套卷上的一些疑惑探讨一番。因为成绩亮眼,没有人逼着他必须完成什么。况且到了这个时候,也没有哪个老师非死乞白赖的批完整套卷子再点评。
还有一个是赵海霞,她一直埋头做题,不过不是老师们发的新套卷,而是一本本厚厚的改错。之前整理好的改错,现在派上了用场。她一道道重头做,只要不熟练的,或者卡壳的,都用红笔圈出来,弄明白之后隔周再做第三遍。她一遍一遍的刷着错题,似乎要将自己之前的错误在高考前全部纠正过来。
有老师试图劝说她做做新题,海霞就会迷蒙着抬起头,坚定地说:“老师,我脑子不够快,那么多的新题,听完就忘。我觉得这样是在浪费时间,不如把之前的错误好好纠正,不再犯。”
有的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于是不再劝。也有的觉得她傻,于是上课不再针对她讲解。还有的觉得她倔,于是任她自做自的去。
她也迷茫,去问初夏这样做到底对不对,会不会真像老师说的那样。不定哪道题压中了,如果没做上高考不久吃亏了吗?
初夏想了想,回了一句:“这种概率不是很大,我觉得你对自己才是最了解的,别人的建议都可以听,但到了这个时候,还是坚持自己认为最正确的方法才好。”
“您知道吗?您每次好像什么都没说,但每次都会让我们知道到底该怎么办?”海霞笑。
“是吗?”初夏想想,“因为你们已经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啊,来我这里不过是寻求安慰而已吧!”
海霞笑笑不再说话。
B班则是能有半个班到校自习就不错了,老班拉了张表,一一嘱咐在家复习的家长叮嘱孩子几点几点干什么。又把千万不要睡懒觉,千万不要熬夜的话叨叨咕咕的墨迹了几十遍。
李海在家自己复习,天气太热,反正老师也不讲课了。只是答疑的话,自己随时可以去学校再问。
他就穿着短裤光膀子在家学习,因为怕感冒,老李每天只午间,以及晚上睡觉的时候开几小时空调。上午和傍晚稍凉爽了就关掉,让李海把一身的汗出透,美其名曰,排毒。
他倒是无所谓,反正之前在学校打篮球,也从来都是一身臭汗。汗出透了,晚上睡觉前冲个凉,一身轻松。
手里各种复习资料,他重点将一些默写背诵的篇目放在最上面,每天上午都要叨叨咕咕的背一遍。此刻的他正端正的蹲在椅子上,念经一般背着几篇经典英文范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