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觉得回榆阳的男人大多都没什么抱负了吗?但凡有个野心的谁不留市里?”初夏有些奇怪自己当年为什么会看上安磊,虽然他人很不错,但是与大北相处久了,发现安磊野心不足,安逸有余。
“也是。”张静表示赞同。
“我们组的郭威男朋友出事了,我觉得大家身为女人太难了。”初夏叹到。
“怎么了?”张静好奇。
郭威哈尔滨人,家境中下。大学时交了个男友,海洋大学毕业,比她早一年工作。在临近上海的一个沿海城市工作,工资待遇优厚。年前刚给郭威买了辆车,房子两人也都准备好了,离一附中不远的一个小区,七十多平,足够两人居住。
郭威都已经打算好了,过两年再换个大一点的三居,等结婚生完孩子把母亲接过来同住。
谁曾想,原定暑假办喜酒,结婚证都扯了,男友却出了意外。接到电话的那一刻,郭威足有十分钟说不出话来,电话那头嗡嗡的声音就是听不清。
等赶到男友住地,见到躺在医院里,插着各种管子昏迷不醒的男友时,她整个人都崩溃了。
好好的一个高大帅气的男友躺在那里毫无生气,医生说最好的打算就是醒了也只有三岁的智商。
男友加班回去晚了,随手打开燃气热水器,卫生间洗澡洗着洗着就不省人事。要不是水漫得到处都是,楼下上来敲门,物业硬闯进来。估计男友已经不在这个人世了,大家还来不及庆幸。
郭威已经以已婚妻子的身份开始扛起追讨补偿的慢慢长路中去了,男友最终清醒了过来,可是完全丧失了生活自理能力,每天就像带着个新生儿一样。一边外面打官司,跑各种手续,咨询律师,一边要照顾什么都不懂得男友。
为了医药费,她卖掉了车和房子,学校这边请了长假。完全驻扎在那个陌生的城市,没日没夜的奔波。
初夏再见到她的时候,已经隔了三个月。她回来取一些证件,黑瘦黑瘦的,骨头支棱在皮肤下面,让人看起来毛骨悚然。
郭威和李明玉聊天,两人一起毕业来到这所学校。“我实在撑不下去了,官司打完之后,该给他家的钱全给他们。我一分都不要,但是这个男人我也不能要了。”
“那他们家同意吗?”李明玉问。
“不管同不同意,也就这样了。我查了法律条文,给够补偿是可以离婚的。”郭威落寞的脸上全是疲惫不堪,再深厚的感情也是敌不过生活的重负。她闭闭眼,轻声对自己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实在撑不下去了。”
一附中里女老师是男老师的十倍之多,即使学校领导及教委相处各种办法,为这个离家千里的年轻女孩子搞各种联谊。但还是有一批谈不上朋友,或找不到合适男友的人。
虽女人来说,找一个家世相当,对自己又好的男友也是一项人生成绩吧?可惜的是,很多人都不及格,或在及格线附近徘徊。
初夏和大北不咸不淡地处着,理工男缺乏浪漫的天性在日久中逐渐显现出来。所有的纪念日都没有礼物,没有祝福,处着处着就像是老夫老妻的感觉了。初夏感受不到大北的激情,大北在繁忙的工作中嫌弃着初夏少女般的矫情。
面对着很少再亮起的QQ对话框,初夏想怎么距离近了反倒没的可说了呢?她主动想要打破这种僵局,周末坐上了开往天津的高铁。
大北挂了电话后,狠狠的抽了一口烟。初夏又自作主张想来就来,他多少有些烦躁,彼时这边的工期进入了一个很紧张的筹备阶段,每天忙得吃饭都没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