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给姜琦辅导了两个月,一周至少三次,中午利用休息时间。
姜琦渐渐地看初夏的眼色变得温和起来,期间他也试探了多次,比如故意不交作业,听写不合格,或者上课趴桌子等等。可是不管他怎么折腾,初夏再没对他发过脾气。每次都是单独将他叫到前面,问:”作业为什么没交?是太难了做不了吗?“”今天的检测不合格是哪个不会吗?“”上课怎么趴桌子了?是听不懂吗?“
再又一次课后单独被叫到前面再讲一次解题过程,姜琦终于问出口。”老师,这个反应是先断碳氧单键吗?那我懂了。“
“你真的会了?“初夏眼神中透着惊喜。
“真的会了。“姜琦坚定地目光看向初夏。
周末,和妈妈在家,姜琦惯例带着耳机一边听歌一边打游戏。姜妈妈切了一盘火龙果,敲敲门,走进来。
“琦琦,吃水果。“
姜琦随意看了一眼,没说话。
姜妈有点晒晒的准备出去,”妈,谢谢。“
她转身看着儿子,眼里闪着激动地泪光。多少年没听到儿子叫一声妈了?好像之前贴在身边软软的叫妈还在抱住自己腰抬头看的小时候。她揉着儿子的毛茸茸的脑袋,宠溺的说:“儿子,等妈再卖几头牛,给你买大飞机好不好?”
“好。“刚刚变声的童音,带着一丝稚嫩和沙哑。
到儿子十岁的时候,每到假期,他就会闹着一起到农场和爸妈在一起。一家人赶着牛群在草原上游荡,草原三年一旱,一旱三年。其时游牧民的生活已经不是很好,经常会入不敷出。
于是爸爸开始焦躁,两人早已不复当年,三天一吵,一吵三天。感情早就在不断地争吵中消失殆尽,姜琦越来越沉默,他知道父母之前出现了问题。他总是不说话,也不参与到争吵中。
在被问到父母离婚后跟谁的时候,他就只是沉默。再之后回到榆阳,妈妈对那边不熟悉,为难的和爸爸商量还是爸爸陪着回去,毕竟那边是爸爸的老家,有他熟悉的亲朋好友。
可是她没想到的是,男人当没有了事业,就会选择颓废。他从最开始怀疑妈妈与别的男人之间有暧昧,其实那不过是为了卖牛而认识的外地贩子。为了多卖几头牛,她也学会了陪人喝酒,酒席上越来越豪爽。当然也会有男人看她独身赴宴,开一些黄色的玩笑,哪个酒席上会有人不开这种玩笑呢。
她都一一就酒受了,不然呢?能怎么办?儿子和爸爸远在千里之外,家里没有了男人的支撑,只剩下一个女人撑着主要的经济来源。自己的怨气也越来越多,爸爸的不理解,儿子也越来越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