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对于大多数人都是休息、调整自己的时候,但对初夏不是。
早上五点半坐上公交车,初夏挤在车门处,抱着一根立柱哀叹,为什么要读研呢?自作自受。
早起的公交车要么提前半小时到总站坐车,可以抢座,要么就是像现在这样,人挤人站一个小时到地。初夏选择挤着站,因为晚上小石头一宿要醒七八次,实在是睡眠不足。
带着两个黑重的眼袋,打着哈切,一路挤到地铁站,继续挤到师大。每天周而复始,早上用掉两个多小时,赶去上课。下午要趁老师不注意,偷偷溜走再赶两小时路程回家给孩子喂奶。
张静笑谑,第一个学期肚子里带着上课,第二个学期背着奶上课。初夏连开玩笑的力气都没有,任谁说什么都是傻乎乎地笑笑拉倒。
之前是公共课,都是大课,所以中间逃个课还是比较便利的。但是这学期全部都是专业课,小班授课不过二三十人算多的。初夏实在不好总逃课,其实学校允许学生特殊情况下延迟毕业。
只是初夏就是不想,生完孩子在家的那个冬天,足不出户,让她感受到了孤独的绝望。每天不是孩子就是孩子,不是家务就是家务,不管多累,只要不是一个人在家,她愿意做任何事情。
七月上课与八月高三补课无缝衔接,每天都是在奔忙中度过。讲课的教授中一位年轻的毕业于师大的心理学博士,儒雅、风趣、睿智,本科化学,硕士教育,博士心理,让初夏敬佩不已。
在外面忙碌的日子总是不自然就能忘记心理的阴暗,初夏听到兴起,借由教授的一句启示,一边上课一边写了篇论文,没想到回去改过之后竟然投稿成功。慢慢拿起笔,捡起专业,退掉了手指尖屎尿味道的感觉,让她慢慢开朗起来。
只是太过于忙碌,本就奶水不够,现在小石头更是吃不饱了。
“你说大林他媳妇儿每天也上班,还能背好多奶回来,孩子都吃不了。你说你从月子里奶就不够,要不跟你姨说咱要点回来,试试石头吃不?”郑大夫商量。
初夏倒是无所谓:“试试就试试呗,那我也不知道咋回事?您说他四个月以里晚上还能加顿牛奶,现在除了我的奶奶粉也不喝,真没辙。”
“啊啊!”小石头已经能扒着围栏直立起来了,挥着小拳头抗议。
“啊什么啊?!”初夏照着小屁股一巴掌拍过去,“就你事儿多,喝顿奶粉怎么就不行?”
“打我们干嘛,是你奶不够,成天就是个瞎忙,还敢打我们!”郑大夫一把抱起小石头,不满地说,“我们宝宝多乖?”
“啊——啊——”小石头摸着姥姥的脸,开始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