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背信弃义,又如何让下藩镇信服。如果将来再出黄巢、秦宗权,试问还有谁会领兵平叛?”
杜让能道:“杨守光接到杨复恭被杀的消息,立刻抛弃节度使一职逃亡,如今已是杳无音讯。朝廷收复不过动用千人而已,又何必韩建兴师动众?
而且此次行动,朝廷兵马受伤者不过32人,其中5人感染疾病,27人因赶路太急伤了筋骨。不知韩建损兵折将又是从何谈起?”
李继宠冷笑道:“收起你那些诡辩吧!韩建进攻金商,2万大军折损过半,甚至有两个养子在阵前被杀,否则光是靠神策军又如何能进逼华州。
今日某来长安,就是替家父警告诸位,如果还不收手,就等着凤翔军问罪吧!”
话到这儿,李继宠的眼睛从李晔身上一扫而过,随即将冷冰冰的目光停留在杜让能身上。
“杜相,你是朝廷首相,此次之事想必出力不少吧!如果还不悬崖勒马,难免要押赴刑场挨上一刀啊!”
杜让能的喉咙动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随之滚落,好一阵子才艰难地道:“朝廷此次并无差错,如果凤翔郡王恣意妄为,恐怕要落个叛贼逆党的名声。到那时候,连子孙都要背负罪名。”
“荒谬。”李继宠大喝道:“家父一向忠贞不二,才得先皇器重,从一校提拔为神策军指挥使。其家父又担当镇守凤翔重任,才抵挡住陇右吐蕃的疯狂进击。
敢问杜相,立有如此功劳的人,又怎么可能背负朝廷。如果是,那也因为朝廷苛刻,不得不反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刘崇望,立刻接话道:“安禄山如何?明皇视其如子,但仍不免渔阳鼙鼓。今日李茂贞所作所为,和安禄山又有什么分别?
姑且不别的,皇后册封大典在即,下藩镇无不贡献礼物,甚至汝父也送来金珠30万贯。偏偏韩建一文不出,这又是何道理?
春秋时,楚国苞茅不贡,齐国才兴兵问责。今日,朝廷讨伐韩建是义理相同。如此大义凛然之事,李茂贞却横加干涉,要置自己于何地?”
李继宠一愣,但他毫不示弱道:“不要讲那些废话,韩建本就是凤翔附属。本镇贡献的30万贯中,已经包含了韩建一份。汝等兴兵问罪,就是不把凤翔放在眼里。
今,我也不想多费口舌。在场诸位只有两条路,一是退回士兵,赔偿华州一切损失,并削减士兵数量。”
“不可能,”刘崇望冷冷道:“一个郡王就对朝廷指手画脚,那还要什么法度?”
“哈哈哈。”李继宠发出一声狂笑,道:“朝廷?法度?你们这些老东西还真相信这个?如果不退回士兵,那就等着凤翔军清君侧吧!”
到这儿,他指了指杜让能等人,冷笑道:“你们一个都活不了。”
“完了吗?”李晔淡淡的问道。
李继宠不屑的一笑,道:“怎么,圣上不高兴了?可事实就是如此,如果不接受家父的意见,那就等着马踏长安吧!”
李晔道:“这么,你是替你爹下战书了?既然如此,别的话就不用了,让你爹来吧!朕也想看看,宋文通到底有多大道校”
“你……。”李继宠楞了一下。
他今只想胁迫皇帝,并不真的想翻脸。
“嗯,李茂贞要来打长安是不是?下旨,褫夺李茂贞赐姓,恢复宋文通本名。下旨,褫夺宋文通一切官职封爵,并昭告下!”
“啊!”一时间屋里所有的人全都愣住。
杜让能更是老泪纵横,这倒不是因为皇帝给他撑腰激动的,而是朝廷所有的退路都完了。
“老夫无骸骨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