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张全义兴奋得直拍大腿。
一夜的功夫,河阳三城已经落入他手。
可以说,现在他已经是河阳节度使。
“节帅,李罕之的家眷已经全部被抓住,是否把他们杀掉?”一个下属急匆匆的跑来,看左右没人他小声的说道。
“不可。”张全义猛地一摆手,断喝道:“李罕之的家眷一定要好生照顾,绝不可以断了供养,谁敢动他们一手指头,某把他脑袋砍了下来。”
这句话,张全义说得声色俱厉,完全没有了往日温和的样子。
那个下属被吓了一跳,连忙说道:“小的这就吩咐下去,一定看管好李罕之的家眷。”
张全义又道:“某等打下河阳是为了拯救万民于水火,绝不可烧杀掳掠,有敢扰民者立斩不饶。”
他接手洛阳时,那儿刚刚经历过战火,宫殿民居全都化为瓦砾,周围数十里甚至看不到一点人烟。
正是张全义四处帖榜安民,现在洛阳才有了一点点生气。
可没想到,李罕之又是个残暴的人,差点把这个成绩都给抹杀掉。
现在拿下整个河阳,张全义当然不会重蹈覆辙。
他已经做出计划,第一要务就是保境安民。
“是!”下属急匆匆的走了。
虽然夺取了三城,周边还散落着不少李罕之的人,如果不加强戒备,很容易被他们趁虚而入。
到那时候,且不管战况如何,自己的脑袋反正是保不住了。
张全义在大帐中来回走了几圈,忽然双掌合十,对四边拜了几拜,激动的说道:“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这一次胜得实在太侥幸,哪怕中途有一点纰漏,李罕之剩余的人马都可以封闭城门。
再果断一点,完全可以把浮桥砍断。
一旦李罕之回来增援,他张全义的脑袋就得搬家。
“快去请李先生,某要好好的答谢一番。”
不用说,这次战役的首功单推那位谋士,如果没有他精心谋划,张全义根本不会胜得如此轻松。
“报告帅爷,李先生走了,还给您留下一封书信。”
张全义万万没想到,等到的居然是一个震惊的消息,他甚至都愣住了。
“某对李先生是推心置腹,就算他要天上的月亮,某也会架梯子把它摘下来,他怎么就走了?”
报信的人提醒道:“帅爷,何不打开李先生还留下书信?万一他只是临时有事,离开帅爷数日而已。”
“有礼。”张全义立刻撕开信封,从里面掏出一张信纸,只见上面写着短短一句话。
“有缘再会。”
看到这四个字,张全义的眼泪都来了,朝天大吼道:“先生为何弃我而去?难道某要遭老天惩罚不成?”
就在张全义呼天抢地的时候,那位李先生已经来到河阳北城。
“原来是李先生,快快请进。”
守门的士兵看来人是他,忙不迭的打开城门。
废话,这位李先生是谁,让自家的节帅往东,他就绝对不敢往西。
说出来的话,那都是一掷千金,连自家节帅都不敢更改一个字。
这样的大人物,他们几个区区小兵又怎么惹得起?
“李罕之的家眷在哪儿?”李先生一脸肃然道。
“就在节度使府,上官已经派了人手防护,绝对不会有人伤他们一根寒毛。”守门军官连忙说道。
“把他们全部杀了。”李先生冷冰冰的说道。
“啊!”守门军官惊讶了一声。
刚才接到的命令是保护李罕之家,现在怎么翻过来了?
就让他一脑子疑问的时候,李先生用不满的语气说道:“怎么,我说的话不算数吗?”
守门军官吓得脸都白了,忙不迭的说道:“不敢、不敢,职责所在,卑职只是多问一句而已。”
李先生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他又冷冰冰的说道:“我要的是全部杀掉,就是婴孩也不准放过,明白吗?”
守门军官猛一抱说道:“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