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股大浪重重的拍在礁石上,瞬间化为丈许高的碎琼乱玉。
但后面的波澜却没有吸收教训,还在一波波的涌来,直到全部化为乌有。
看着这徒劳的行动,黄成的眉头更是锁紧。
接任岭南东道节度使以来,他的工作重心就是组建专业的水军。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黄成还是被现实打垮。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现在的造船厂居然没有标准化这一说。
所有的部件都是随心所欲,别说是两个造船厂,就是一个造船厂的两拨人,造出来的船只都不一样。
为此,黄成还向造船厂提出建议,结果立刻遭到反弹。
“谁敢制造朝廷的船,爷爷打断他的腿。”
广州城的造船厂不过几家,其中势力最大的就是花家。
别的船厂细算起来。都是花家徒子徒孙辈。
现在听花家家主发话,别的人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动丝毫啊!
“这些地头蛇!”黄成咬牙切齿道。
他是很想一刀子砍过去,把那些家伙的脑袋全都剁下来。
“可是谁来造船啊!”黄成叹息道,随即有些黯然的返回节度使府。
李晔的策略中,海洋方向占得比重远大于陆地策略,船舶的制造自然就成了重中之重。
不过,广州造船厂的工厂主主,对皇帝绘制的双层夹板大帆船并不感兴趣。
他们依旧在制造海鹘船,这是一种战舰,因舷下左右置浮板,形如鹘鹰的翅翼而得名。
浮板当然不是为了好看,而是起到防止倾覆的作用。
不过,海鹘船的体积实在太小,加上又是平底方头,虽然行驶平稳,但是速度却极为缓慢。
从福建装船,要用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才能赶到广州。
“这么慢的速度还怎么探险啊!”
黄成手头有一份皇帝绘制的海图,抵达澳洲的距离就十多倍于福广航线。
就算手头的这些平底船不倾覆,航行一年多的时间,船上的水手也得饿死。
看这条路行不通之后,黄成又想到广州海港的那些外番船。
经过他的仔细考察,黄成才发现,这些船的质量、体积还不如海鹘。
仔细询问过胡商之后,黄成才愕然发现,对方的船舶也是沿岸行进,根本不敢进入深海航行。
“没想到,陛下制作的指南针既然有此奇效。”黄成看着手边的指南针,心中生出几分感慨。
海上航行是茫茫一片,如果是晴日,还可以根据太阳辨认方向。
但要是遇上阴雨天,被风一阵乱刮,船只就会迷航。
现在有了海图、指南针,如果再根据那个经纬线,很容易就可以知道自己的位置。
“四分仪!”
黄成又拿起一个仪器,用它对准了太阳,然后将那个角度记下来。
这也是李晔制造的新玩意,据说能测出自己所在的位置。
为此,李晔还花巨资在长安建立了一座高台。
并让人详细记录,每天每个时辰,太阳、主要星辰的具体位置、角度。
哪儿就是“原点”,皇帝还用黄铜在地上画了一条线,并命名为“玫瑰线”。
“黄帅,花祁求见。”
就在黄成醉心研究的时候,一个亲兵在门外禀报道。
“我马上来。”黄成皱了一下眉头。
花祁就是花家的家主,也是一直作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