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又要大开杀戒了,将来他的庙号要怎么定?”刘崇望说道这儿,指着自己的头说道:
“我死后,那些史官又该如何去写,恐怕到时候一个阿谀奉承是跑不了了。”
情报局正在长安、洛阳两地,大肆的搜捕所谓的细作。
他在今天早朝时稍微说了几句,就被情报局张玉麟、东厂黄靖噎得下不来台。
要不是皇帝三言两语将事情挑开,那么刘崇望也只能是引咎辞职。
现在想想,他还一肚子的火。
回到内阁办事处,就开始喷吐愤怒的火焰。
徐彦若笑道:“刘阁老何必说这样的丧气话,虽说华夏人老说不以成败论英雄,但青史留名的不都是胜利者吗?
试想一下甘露之变,明明就是两相勾心斗角,现在却被定性为宦官谋逆。
如果是在一年多钱,就是胆子最大的儒生,又有谁敢这么写?
依我看来,现在咱们关心的,并不是将来的名声如何,而是陛下的事该如何做好。”
对情报局的动作,徐彦若采取隔岸观火的态度。
毕竟这一次打击的是细作,无论是谁开口求情,都将立于劣势。
以他的老奸巨猾,又怎么会往枪口上撞。
杜让能点头道:“徐阁老说的是老成谋国之言,咱们现在的名声如何,根本就无足轻重。
只要帮助陛下平复藩镇,并收复被占领的故土,那么史书只有溢美之词,就是卫青、霍去病也不过如此。
但要是挫败于藩镇之手,我等就会是众矢之的,就算不死与朱温、李克用之手,史书上也只会记下千古骂名。
所以咱们的当务之急,并不是给那些细作说情,反而要支持陛下决定,将那些丑类全部涤除干净。”
看刘崇望脸上还是不忍,杜让能又说道:“刘阁老,我知道此次被抓的一些官吏,只不过是多嘴说了一些。
但陛下三令五申一定要注意保密,且每个季度还对官员进行一次保密培训,这已经算不上不教而诛了。
可偏偏就有不怕死的往上撞,咱们也是爱莫能助啊!”
作为朝廷的首相,杜让能在第一时间就猜到李晔的心思,但他并没有援手的意思。
毕竟在他的心目中,消灭藩镇才是第一位。
其余的所有事情,都必须放在其次的位置上。
刘崇望道:“首相、徐阁老说的我都懂,但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哎,这次要处决的这些人,有不少是咱们的下属。
看着他们人头落地,我这心里不是滋味啊!”
徐彦若道:“刘阁老的心情我感同身受,但是陛下也有他的苦衷。
如今王师范公然与朝廷为敌,如果不先震慑辖下的蝇虫,在双方打得不可开交的时,这些人将绝密情报送到敌方手中,朝廷必将遭受巨大的损失。
杀一杀也好,至少能管住一些人。
不然等秋后算账,恐怕就不是这数百人被砍头了。”
皇家陆军一胜再胜之后,朝廷的那些官吏就有些忘乎所以了。
检察院那是天天请人喝茶,抓的关的都数不清。
根据上月的报表,赏金都开出数十万。
细算起来,至少有几千的官员落马。
可就是这样的力度,依旧有人像飞蛾般的扑到火上,直到烧焦为止。
“刘阁老,我等就像是父亲,下面的官员就是孩子。
对他们只有慈爱,那就只能养出不知道感恩的忤逆子。
性格薄凉的,恐怕还会要你我一口。
所以,我的主张是工作必须严厉督导,只要犯错就必须纠正,直到下面的人改正为止。
但在生活上,就要多多关怀。
洛阳还在重建,官员们吃的、住的确实不如长安。
只要咱们在这个问题上做文章,官员们一会安定下来。”杜让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