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公,你怎么来了,临朐的朝廷兵马退了?”
经过5天的跋涉,宿景迁终于赶回青州。
看城内城外一切如常,他不禁长出了一口气。
只要不是兵临城下,他就有把握守住青州城。
“那边将星云集,不用老朽再劳心费神了。作为一条老狗,不看家又能做什么?”
来人是自己的老部下,宿景迁也就没有客套,直接开起玩笑来。
寒暄几句后,宿景迁又问道:“高康,城内情况如何?”
高康连忙抱拳回答道:“回禀宿公,城内一切安好。
但某以为,已经有细作混进来。
最近一直在暗中调查,但是没有抓到那些人的尾巴。”
宿景迁随即笑道:“你是不是太危言耸听了?
青州百姓受了王家多少恩惠,这个节骨眼上,绝不会倒向外人。”
“是,是小的孟浪了。”高康答道。
作为宿景迁的老部下,他已经从一言一语中得到了答案。
等走到一个僻静处,高康才压低嗓门说道:“宿公,我怀疑卢弘事件是细作的手笔。
否则,那个粗莽的家伙,根本不是刘鄩的对手。”
“刘鄩啊!”宿景迁笑道:“这个小家伙有些意思,好好锻炼一下,必然会是平卢的第一大将。
连他都没有讨到好,看来对方也不是好相与的角色。”
这段时间以来,宿景迁与刘鄩接触过多次。
开头,他是有些轻视对方,认为不过是毛头小子。
但现在,宿景迁已经将刘鄩视为接班人。
甚至想等此战之后,就收刘鄩为义子。
高康恨恨道:“确如宿公所言,那日搅局的刀客,不但武艺高强,还扔出了几枚暗器,炸死炸伤不少弟兄。
否则以卢弘带来的那些人,根本就不是帅爷伏兵的对手。”
宿景迁道:“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想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疫病和城防。
那是尸首都安置好了吧,可不要闹出瘟疫来。”
听到这话,高康的脸色有些发绿,他干呕了几下说道:“全都拖到乱葬岗烧……。”
宿景迁往左边看了一眼,那边的山上,浓密的黑烟正在翻卷扭曲,久久不愿散开。
仿佛是一只巨大的魔兽,正贪婪的吞噬着那些残骸。
又像是屈死的冤魂,依旧眷恋已经腐烂的躯体一般。
高康深吸了几口气,强压下心头的腻恶,接着说道:“已经请沙门、玄门来做法事了。
这么多的人命,有没有效果……,我也不好说。”
宿景迁叹息道:“听天命,尽人事吧!”
这一次的大战,青州损失的是自己的力量。
这让大多数的人,心头很不是滋味。
毕竟,昨天还在一个锅里搅马勺的弟兄,今天就被烧成一团白灰。
哪怕是最大大咧咧的人,也会变得情绪低落。
高康道:“宿公,这一场大战,咱们能赢吗?
现在都快要6月了,田野里却只有老人、女人、孩子在种地。
再这样持续下去,平卢就要垮了,而且还是垮在咱们的手里。”
看着对方沮丧的样子,宿景迁厉声说道:“爷爷还在,用不着你在这里乌鸦嘴。
当务之急,是打败朝廷的兵马,不然哪里还有将来。
吩咐下去,敢胡言乱语的人,全部就地处决。
那些大舌头传谣的家伙,先牙全部打掉,再用乱棍打死。”
“是!”高康不敢违背意见,连忙拱手道:“宿公,青州城内只有五千兵马,虽然都是百战精兵,但人数实在捉襟见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