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刚才吊的是贵族人家的走狗。
商音可以摇摇头说没有看见么?
可是她手中拎的一坨猪臀肉无处安放,像极了她的罪证。
她细瞧眼前男子,桃花眉眼,古铜肤色,颈脖间浅浅映着一道唇脂,似乎没人提醒过他。
喔,不止一个,肩帛上也贴着一口扎眼的“樱桃小嘴”,更浓艳的色泽简直在勾引人!据唇形考证,啧啧,“口下留情”的并非同一位姑娘。
商音目光微垂,他腰间白玉躞蹀带又是另一番扎眼,五花八门的叮当玉坠,烟花气息的荷包,式样缤纷得像跑九国的商贩似的。
果然,有这样的浪荡主子以身作则,才教出那般惹人吊打的色狗!
若非要从他身上瞧出点什么顺眼的,竟有一把银霜般的吴钩半隐在累赘挂饰中。锦革佩吴钩,加之圆领团花袍套在松柏般挺拔的身形,花哨中又有种说不出的豪迈。
“我问你话怎么不回答?莫不是你把他藏起来了?”他催促眼前打量自己的姑娘,笑意难耐。
“我没见过他。”商音打死不承认。
才是打量该男子的一功夫,吉贝竟不见了!
“喂,长桃花眼的男人,你可看见我的朋友了?”
“长什么模样?”
“跟我一样漂亮的模样。”
“喔,那没有。”
男子笑眼清澈,这世间,再没有与她一样漂亮的模样。
商音因为收拾了他的奴仆心中正虚,正认定是他报复才拐走了吉贝时,忽瞧见了吉贝蘸酒为笔在桌面上的勾勒:在暗,勿寻。
奇怪,吉贝隐身了?
搞得像是眼前风流的男人吓走了正儿八经的吉贝似的。
“哎,你欠我两个人,拿你以一抵二,也不亏。”男子懒得盘腿坐席,骻袍一撩直接坐在桌上,手指叩响桌面,话中的另有别意实在轻浮。
谁欠他的人了!
商音瞧他的那张脸越看越像染盘,因为太好色!明明都知道矮穷矬被吊在哪里了还故意找茬,主仆一个模样!
忽然周围的欢腾声加重,击鼓镗镗,整座酒肆像要拔地而起。
商音伸长脖子瞧了瞧,是一楼的酒客们在行酒令,玩的是抛打令,类似于击鼓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