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一才知,姚谨双还有一个表兄,名叫杜知邻。
这杜知邻,是杜萧杳的异母兄长,与李正一同龄。
“杜知邻,这名字甚好……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李正一随口说了句。
“正一兄,你也喜欢王勃的诗?”
“是啊,可惜天妒英才……”
“我阿姐也喜欢王勃的诗,每一首都能背……还有昨日,阿姐带回来的那个小丫头,也一样,但凡是王勃前辈的文章,都能背……”
“小丫头?”
“对……好像叫王辞年,王勃是他三叔,这是她自己说的。”
提起王辞年,李正一便想起,那日,在永曜字画铺门口,她抱着王勃的字画,脸上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呆萌样子。
这个阿妹,是真可爱!
正想着,耳边突然传来宋允复的声音:
“翰林兄,你慢点,别飞来飞去的,万一洒了,你可赔我……”
话音还未落,狄翰林便抱着两坛酒,从廊檐飞下。
片刻后,宋允复才赶了过来,抱着两坛酒,还气喘吁吁的。
“允复,你这轻功,怎么不见长啊?”
狄翰林打趣儿宋允复。
“翰林兄,若我也打小就拜师学武,定能赶上你的轻功……只是,我阿耶他,不让我学罢了……”
宋允复有些不服气。
“你们俩,怎么去了这么久?”
李正一站起身,接过一坛酒。
姚谨双也迫不及待地,打开一坛酒。
顿时,酒香四溢。
“正一兄,你可知,允复他把酒藏在哪儿了吗?”
狄翰林憋着笑。
“藏哪儿了?”
李正一和姚谨双都很好奇。
“他把酒埋到……伯父院子里,那棵老树下,我们俩愣是等到伯父房里,熄了蜡烛,才敢偷偷进院去取酒……哈哈……你说这允复,是不是傻,这样多容易被发现啊?”
狄翰林一边笑,一边说。
“翰林兄,你不懂……这叫灯下黑!”
宋允复振振有词。
“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李正一突然想起这句话。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表兄你每次,总能说到点子上!”
宋允复不住地点头。
“你们俩没听到,正一兄刚才所作的那句诗,才叫一个妙!”
姚谨双喝了一口酒,还不忘补充两句。
“……我们错过了什么?”
宋允复、狄翰林几乎同时说出口。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姚谨双站在石阶最高处,一手抱酒坛,一手指向天上月。
且双目微闭,像是在感受这诗背后的意境。
“妙,确实是妙!”
“表兄,这绝对是好诗!我虽不太会作诗,但品诗,还是会的!”
狄翰林和宋允复,听了这两句诗,有些激动,也学着姚谨双的样子,一手抱酒坛子,一手指向天上月……
“哈哈,你们仨现在这样,有几分像……李白喝酒之后的样子!”
说着,李正一也喝了一口酒。
可刚一入口,就感觉,似乎味道不对啊……
这酒,没有现代酒,那般醇香、有后劲儿。
但,也没有那么糟……
既来之,则安之吧!
于是,李正一拿起酒坛子,又喝了一大口。
“表兄,这李白……我怎没听过,是你的小名吗?”
宋允复一脸好奇,问出了和姚谨双同样的问题。
李正一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