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怎么样,李正一还是很顺从地,和武传安一道,上了第三辆马车,同在马车的,还有武崇训、武延基这两个冤家。
刚坐上马车,武传安的脸色就变了,眼神一瞟,冷冷地说道:
“李正一,刚才的话,并非出自我本心!”
“我明白!”
“你明白什么?”
“这道歉嘛,不就是走个过场,做给他们看的呗……既然说者无心,那我这个听者,自然也就无意了!”
李正一耸了耸肩膀。
“你倒是直爽!”
武崇训接了句话。
“不然……大老爷们的,还要口蜜腹剑、笑里藏刀吗?”
李正一微微笑道。
“是这个理儿……”
武延基也嘟哝了一句。
然后……
整个马车,就陷入了死一般的静寂。
四个男的,面面相觑,尴尬得……脚指头都能抠出三室一厅了。
过了半晌,武传安居然先问出了口:
“李正一,你就不想问问,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到了,不就知道了吗?”
李正一漫不经心得……很依旧。
“你不好奇?”
“有什么好奇的,这么多人,还能害了我不成?”
李正一其实好奇到爆炸,可却表现得很镇静。
“果真……是个怪人,不可理喻!”
武传安把头扭向另一侧,嘴里嘟哝道。
“那你倒是说说,我们要去哪儿?”
李正一坐直身子,问道。
“刚才,你不是不好奇吗?”
武传安斜着眼,看了李正一一眼。
“现在好奇了!”
“为何?”
“你不是说,我是怪人吗……怪人做事,需要理由吗?”
李正一看似是在和武传安斗嘴,实则……他真的很想知道,他们到底要去干什么。
“行,那我问你,那首《定风波》,那句‘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真的出自你手?”
武传安有些不相信地问道。
武崇训、武延基也盯着李正一看。
“千真万确,如假包换!”
李正一心里想着,李贺大哥泉下若有知,千万别生气。
“那一会,若姑祖母让你题诗,你能随便找个借口不作,或是胡乱写一首?总之,不抢风头,就成……”
武崇训嘴快,倒是抢在武传安之前,问出了口。
“这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陛下恐怕没那么好糊弄,再者……我为什么要答应你们呢?”
李正一假装端起了架子,主要是想看看,这三个武家小子,到底想干什么。
“我能帮你押题!”
武崇训低声说道。
“押什么题?”
“太学首试……绝密的!”
“凭什么信你?”
“凭我阿耶,是主考官!”
“我是免试入学的,又不需要这个……”
“可你表弟宋允复,不需要吗?”
武崇训有些十拿九稳、能搞定的样子。
“这个交易,确实有些诱惑力,但目前看来,不需要!用了我的读书大法,表弟他定没问题,能考进太学!”
李正一很肯定地回答。
“读书大法?”
武崇训、武延基、武传安皆面露惊色。
“我这个,也是绝密的!虽然传男也传女,但传内,不传外……”
李正一做了个“嘘”的手势。
“也就是说,你不肯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