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道不大。
回头一看。
果然是路清言。
“公子,此事有诈!”
路清言神色着急,轻声说道。
或许因事情很是紧急,加之又在皇宫深处,时间亦紧迫,这也是路清言第一次,说话时没顾及行礼。
听罢,李正一疑惑地问道:
“路兄,你知我要作甚?”
“属下不知,但……”
路清言这话说了一半,便凑到李正一耳边,悄声耳语了几句……
听完之后,李正一的瞳孔瞬间放大,眼珠也滴溜溜地转着,问道:
“果真如此?”
路清言郑重地点头,回道:
“属下亲眼所见!”
此时,李正一看了一眼暗室的隐门,又回想起这两日所见,叹道:
“原来如此,我想明白了!”
路清言也看懂几分,拱手道:
“无论公子想做什么,尽可放手去做,属下定会护您周全!”
……………………
上阳宫内。
武则天寝殿之前。
武承嗣、武攸宜二人,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他们的扈从亲卫,已经越过了宫门口这些侍卫,到了寝殿正门处。
而他们身后。
上阳宫的侍卫,虽然受伤者众,但仍是拿起长矛,穷追不舍……
想来。
有武三思的提点。
武承嗣下手还是有一定分寸的。
这一路,从洛阳宫门到上阳宫寝殿,虽说和宫中侍卫刀兵相向,但没有对他们下死手,毕竟,这些侍卫,都是武则天的亲卫,若是一点也不顾及,明面上便说不过去了……
就算最终要下死手。
也要等到他们进了寝殿,亲眼见到武则天断气了,才敢如此嚣张。
而此时。
上官婉儿挡在门前,冷眼问道:
“两位将军,你们在宫中纵马驰骋、铁蹄横踏,可有想过后果?”
武承嗣仍骑在马上,丝毫没有要下马的意思,还大笑一声,回道:
“上官舍人好大的官威!只不过,这句话,该是我问你才对……”
稍顿了顿,武承嗣接着说道:
“你在陛下身边为女官多年,深得陛下信任,却在陛下病重之时,瞒而不报、掩人耳目!如今,甚至连整个太医署,都无一人知晓陛下真实病情,你作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可想过后果没有?”
上官婉儿却不慌不忙,冷笑道:
“既是整个太医署都无一人知晓陛下病情,那请问两位将军,你们又是从何得知的呢?难道……陛下身边,竟还有两位将军的人?”
上官婉儿这番话,倒是说得武承嗣心里有些发虚,只得回道:
“谁人不知,你上官舍人巧言令色,最会拿捏人心,倒是不必用这些话来搪塞,我就只问你一句,今日,让不让我们面见陛下?”
一旁的武攸宜见状,也是一脸的振振有词,适时地补充道:
“堂兄,愚弟亲见,太平公主今日一早从上阳宫离开,且自始至终,都未曾宣召太医署的御医入殿诊治。不知太平公主她,是否和上官舍人一道,在密谋着一些不可告人之事?”
听罢,上官婉儿厉声反问道:
“两位将军,你们真的是来陛下寝殿探病的吗?用如此大的阵势来探病,微臣也是前所未见,瞧着倒有些像逼宫的手段……莫不是因为,昨日陛下才收了契丹之战的主帅权,你们就想着来点刺激的?”
果然。
上官婉儿是一个厉害的角色。
在这样的场面也丝毫不慌乱。
相比之下。
武攸宜就是个冲动易怒之人。
就如现在,上官婉儿仅用了三言两语,就成功地把武攸宜激怒。
武攸宜翻身而马,立于阶下,且手举长矛,直指上官婉儿,说道:
“老子没什么耐性,也懒得和你这一介女流之辈废话,且再问你最后一遍,到底让不让我们进殿,面见陛下?”
见武攸宜在石阶之下,以长矛相向,上官婉儿脸上没有丝毫畏惧,而是很淡定地回了一句:
“建安郡王千万慎言!微臣确实不过是一介女流之辈,可陛下又何尝不是女流之辈,还不是和男子一样,登临帝位,手握天下……”
听罢此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