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一面露愧色,回道:
“胡姑娘过誉了……才子之名实不敢当!不过,文绉绉这二字,倒是当得起,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一介书生罢了……”
听罢。
胡天韫倒是毫不留情面,笑道:
“嗯,这个我看出来了……区区几只狗而已,就把你吓成这样了!”
李正一见这胡天韫说话爽朗,没有丝毫拐弯抹角,便直接问道:
“胡姑娘,你不是中原人吧?”
听罢此话。
胡天韫把手轻轻垂在腰间,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己的装束,歪着头问道:
“有这么明显吗?”
李正一点点头,回道:
“确实挺明显的……”
胡天韫嘟了嘟嘴,小声回道:
“阿娘总和我说,这大唐女子一个个都像是那什么鱼、什么雁、什么月一样美丽……”
李正一接过话茬,说道:
“胡姑娘,你是不是想说这个词,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胡天韫忙点头,然后,盯着李正一从上到下地打量了一遍,回道:
“对对对,就是这个词!可我却觉得,这大唐的男子倒是不错,生得如此清朗,绝对是草原上那些粗狂的汉子,没法比得上的……”
听到此处。
李正一好似有些不安。
忙岔开话题,沉声问道:
“姑娘,你从北方草原来?”
胡天韫没有回答李正一。
只是浅浅一笑,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香囊,递给李正一,说道:
“李郎君,我得先走了……对了,你如果怕狗的话,可以让狗闻一下这个香囊的味道,它们就会安静下来,不再狂躁不安了!特别是春日,狗特别容易狂躁……这个香囊,便送给你防身吧!”
李正一接过香囊,拱手谢道:
“多谢胡姑娘!只是,你怎知这法子可以让狂吠的狗安静下来?”
胡天韫抿了抿嘴,笑道:
“这还不简单,这法子用来对付狼都管用,何况几只狂躁的狗?”
听罢这话。
李正一突然觉得后脊背一凉。
面前这个胡天韫,又是一个“剽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的姑娘。
于是,立马拱手告辞道:
“今日之事,多谢姑娘!我还有要事在身,就先带这几只狗走了!”
谁知这个叫胡天韫的姑娘,在李正一离开之时,突然说了一句:
“李郎君,你又少了一句话!”
李正一问道:
“什么话?”
胡天韫眉眼一挑,笑着回道:
“你们大唐男子,不都喜欢在分别之时,说一句‘后会有期’吗?”
听罢。
李正一心里想着。
不过是萍水相逢,何谈什么后会有期,更何况,李正一倒是真不希望与她后会有期,毕竟,如“武传宁”般强势的女子,有些可怕。
但眼下。
李正一只好硬着头皮说了句:
“胡姑娘,后会……有期!”
胡天韫也回了一句:
“李郎君,后会有期,咱们还会再见的,以后叫我天韫就好……”
说罢,胡天韫看上去笑逐颜开,且心满意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