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寻哥……你认识我师父?”
李正一稍微愣了愣。
刚才既然答应了曹许,不告诉杜萧杳宫中之事,遂随口答道:
“祭酒引荐,我才知晓……”
听罢,杜萧杳点点头,恍然大悟。
正当这时。
就见到杜知邻从不远处,也赶了过来,拱手行礼道:
“拜见太师父,拜见右司业!”
李正一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还有一个右司业的太学身份。
于是,对杜知邻缓缓说道:
“知邻兄,私下无人之时,不必叫我司业,我还听不太习惯……”
谁知,杜萧杳在一旁笑道:
“阿寻哥,你现在也该改口了,昨日,兄长就已经拜了王家宗祠,入了王家族谱,成了王勃叔名正言顺的长子……”
听罢,李正一满含欣慰,说道:
“我一直记着这事,如此甚好,王勃叔总算不是无后而终了……相信九泉之下,王勃叔一定会很欣慰的!”
杜知邻点点头,拱手道:
“学生王知年,多谢司业替家父洗清冤屈,让我得归王氏一脉!”
听罢,李正一满脸激动,回道:
“知年兄,不必多礼!”
话音刚落。
王知年缓缓转头,看向曹许。
虽然他面带犹豫之色,却还是走到曹许老先生面前,忽地跪下……
很郑重地行了一个大礼。
然后,满脸疑惑地拱手说道:
“太师父,晚辈今日前来,是有一个不情之请,想请您指点迷津!”
曹许乍一见王知年行跪拜大礼,有些惊讶,但也不至于慌神,毕竟曹许是王知年父亲的师父,受他一拜还是受得起的……
只是,曹许已经猜到,王知年此番是要问什么,故而沉沉一叹道:
“知年,你且说说看……”
王知年深吸一口气,问道:
“太师父,晚辈是想问,当年家父遇难,您曾说过家父是死于中毒,那便说明,家父之死不是天灾,而是人祸。身为儿子,我只想知道家父之死的真相,恳求太师父告知当年细节……”
听到这儿。
曹许脸上带着无奈,叹息道:
“又是一个执着于真相的孩子……实非太师父知道真相而故意隐瞒,实在是我也一知半解,这些年,不过是凭着自己的经验在瞎猜!”
王知年眼含希望,追问道:
“太师父,那据您所猜测,家父当年在南海,到底为谁所害?”
曹许没有再说话。
只是平静地看着王知年,说道:
“傻孩子,你且起来吧!若是老夫能拿出证据来,第一个不放过加害你父亲的人,只可惜,有些事情,终究事与愿违,非人力可及……”
听及此。
王知年眼里闪着不解。
刚燃起的希望,就被失望浇灭。
因为这些年,他和杜萧杳都深知,曹许是一个颇为固执的人。
只要是他不愿说的。
纵算是跪求也没用……
可王知年目光坚定,还是不肯轻易放弃,咬咬牙又问道:
“太师父……”
谁知。
曹许背过身去。
仰面看天,叹道:
“老夫累了……你们且回吧!”
见状。
杜萧杳缓步走上前,扶起欲言又止的王知年,然后,他们三人朝着曹许老先生的背影,拱手行礼告退。
待走远了……
王知年满是疑惑,悄声问道:
“正一兄,你说太师父他,为何这么多年,就是不肯说出,关于我父亲当年之事?哪怕只是只言片语,给一个查的方向,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