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看着,只觉得长安城城门破烂。
等走得近了,苏二丫才注意到,这城门布置也极有心,看着破烂不堪,却内有乾坤。
苏二丫在门口仔细看了一会儿,道:“这城门阵法倒是有趣,居然是依靠阵法借力打力,反弹一切攻击的。”
也就是说若是有人不长眼,看这城门破旧就想轰一下,下场恐怕会很惨。
“倒有几分玄妙之处。”止战也点头道。
两人都是阵法宗师,在这些方面上还是很有共同语言。
长安城人来人往,也有刚过来的修士在城门口驻足,苏二丫和止战两人并不显眼。
只是进去之后,他们才发现,这长安城里头整一个乱字形容。
倒是没有打架斗殴,而是布局很混乱。
东一块西一块的,房屋也有不少,但修建得也各有特色,一眼望过去,几乎没一栋相似的,道路歪歪斜斜,树木长在大路中央的青石板上。
看起来一切都是那么的随心所欲,没有一点儿规划。
这真是要逼死强迫症啊。
见多了那些仙气飘飘的大宗门,或威压或锦绣的修真城池。
苏二丫还第一回见到这么随心随性的地方,说好听点儿是随心,说难听点就是混乱了。
乱成一团糟!简直需要城管来清道!
“这长安城规矩很少,平时也没有修士巡逻,加上最近陡然很多人往这里聚集,这才使得这里比往常更乱了。”
入城的新人不少,有不少人都被城内景象震撼住。
早先来的就主动给大家解释,苏二丫他们也听了一耳朵,便知道这里以前可能还没这么乱。
因为遇灵宗要纳新了,所以才导致了现在这个混乱局面。
“长安城规矩只有两条,不在城内动手,不随便施展神识,大家都听清楚了。”
说话的是一个中年修士,他身后跟着十几个年轻人。
穿的都是同样的弟子服,想来并非散修,而是想改投遇灵宗的其他门派弟子了。
苏二丫一眼望过去,没看到资质特别出众的。
而且他们都挺年轻,修为也不高,不是她现在想要的。
现在去哪儿看呢?
苏二丫在城门口买了一张地图。
既然长安城禁止神识探测,他们初来乍到,还是不要随意违反规则。
毕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规矩能立下来,长安城这么混乱又能屹立不倒,足以说明其实力。
苏二丫本来就是进来低调挑人的,自然不会太张狂去挑战什么规则。
她拿出地图,看了一眼之后就觉得头大。
怎么有这么混乱的地方!
她想卖点儿丹药换灵石,结果长安城并没有正规的炼丹一条街。
地图上零零散散的有几十家丹药铺子,距离都还挺远。
苏二丫皱着眉头问了一句,“哪家店最大最正规?”
卖地图的则笑吟吟地道:“长安城都是散修啊,散修开的药铺能有多大?大家炼了丹直接就摆出来卖就是了,你想要那种大的丹坊,何不去妙丹门?”
“我看你们也是想来长安城碰碰运气的吧?遇灵宗的修士还没过来呢,也不知道啥时候来,现在城内修士越来越多,有些挤了。”
他这摊子也随意,就面前摆了个小凳,凳子上放了一些地图玉简,卖得也便宜。
说到这里,他继续道:“你若实在要从矮个子里头选高子,那城北的缪三是个人物,据说妙丹门都招揽过他,他手里应该有好丹。”
苏二丫并不是想买丹药,她只是想把身上的丹药换成灵石。
看来,在长安城内赚灵石有点儿不靠谱了。
“那敢问道友,长安城内可有拍卖会?”
“当然有了。三五天就有一场,现在就正在举行呢,听说里头有好东西,你也可以去看看。”
他说到这里,一脸严肃地道:“整个长安城,也只有拍卖会是正规的,是当年建城的那几位大能留下来的,那拍卖场就叫一世长安。”
“你要是想去那里,就得找路子了。”
所谓的找路子,就是给他引路费。
因为收得也不贵,苏二丫跟止战交了灵石过后就被带到了一个房间内。
从地下室进去一路往下,进入了一条暗河。
暗河河水有些古怪,连羽毛落下都能直接沉入其中,修士也无法在河面上飞行。
唯有独特的灵舟,才能漂浮于河面之上。
“你们就这么跟着我过来,不怕我杀人越货?”说话的自是那个卖地图的中年男子。
止战一捋胡子,一派高深莫测地道:“卖地图的修士那么多,你觉得我们为何会选中你。”
中年男子稍稍一愣,随后语气都恭谨了几分,“原来两位深藏不漏,失敬失敬。”
卖地图的确实很多。
但能够带人入暗河的却只有他一个。
他们能直接找上他,要么是实力强眼光独到,要么就是对长安城内的事务比较了解了。
“在下名为钟汪,不知两位高姓大名?”中年男子抱拳问道。
止战回了一礼,“在下神话,这是我道侣,楚薇。”
说这话时,止战忽地回头,用眼角余光撇了她一下。
然后苏二丫心神一晃,她听到止战说,“当初是刚进入楚薇身体,说你爹是神话。”
苏二丫:“……”
难为你了,你还记得。
顺着水路,舟行十余里。
灵舟往前,水面依旧纹丝不动,宛如死水一般。
但又能听到潺潺流水之声,却无法用肉眼看到流水到底藏在何处。
长安城不许用神识,苏二丫他们自然也没有违背规矩。
她用肉眼去看,不多时,倒也摸到了一点儿门道。
这河水不深,水底有游鱼,各式各样的都有。
还有许多褐藻淤泥,淤泥里头有灵气,仔细去感应,便能感觉到灵气流转的一股路径,这个是普通修士感觉不到的,唯有精通阵法之人,才能通过那点细微的差别,用灵气流动揣摩出阵法路径。
没想到,长安城内,还藏着如此强大的一个阵法宗师?
继续往里,时间概念都好似变得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