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牧龙又是忍不住心中直爆粗口。

“原以为我这张嘴已经够能扯了，如今与这空虚和尚一比，完全是小巫见大巫啊……”牧龙不禁感慨一声，尽管他骨子里也是个高傲之人，但这一点，他的确自愧弗如。

心中这般想着，牧龙又道：“大师，你确定你算准了么？那练剑的那座山，可是一座石头山啊，怎么会伤及这么多的草木之灵呢？”

“这……”空虚和尚一听，顿时双手颤了颤。

“这少年莫非已经看出了什么端倪，也罢，我佛门讲究‘辩法’二字，我且与他辩一辩，叫这少年心服口服，为我这一身佛法所折服！”

“施主此言差矣，我方才分明听施主说的是山林之间，倘若是石头山，何来的林呢？林者，双木成林，定是有许多草木的。”

“佛曰：身负罪孽不可怕，可怕的是执迷不悟，不思悔改；佛曰，苦海无边，回头是岸。牧施主，要敢于正视自身的罪孽，方可明心见性，念头通达，否则不免被心魔所惑，误了道行啊。”

空虚和尚端的是能言善辩，开口便是佛法，闭口便是罪孽。

“好一个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这秃驴惯会扯蛋，可惜我不吃你佛家那一套，苦海既是无边，那便无岸，又何来回头是岸？至于心魔，以我如今的道心，即便是有心魔，也该是心魔惧我才对。”牧龙这般想着，瞬间便否定了空虚和尚的所有话，是自己的内心不受其影响。

不过，牧龙心中虽是如此想，却不想纠结这个问题，只是道：“大师有所不知，我之所以说山林，是因为那座石头山中，的确有林，但却并非草木成林，而是因为一根一根的天然石柱，人称，石林，乃是一处奇观，常有文人墨客出入其中，吟诗作赋。只是石林之中，并无草木。”

空虚和尚顿时一阵气结，须知金刚亦有怒目之时，更何况他的佛法远不及佛门金刚，被牧龙这番话气得面色发黑。

顿了顿，不服气的空虚和尚又道：“即便没有伤到许多林木，伤到石林间的花花草草也是不好的，还有那些石林之中的石柱，乃是天然形成，夺天地造化，聚天地精华，施主伤了它们，也同样是有损功德啊。”

牧龙听罢，心中一阵汗颜：“这空虚和尚未免太能扯了，佛门弟子不杀生也就罢了，现如今连石头也要管，端的是不当礽子！”

不过，牧龙表面还是一阵附和，称赞道：“大师所言极是，山石草木，尽皆有灵啊。”

听牧龙这么一说，空虚和尚顿时很是欣慰，连连点头称赞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你终于开悟了！”

这时，却听牧龙冷不丁的来一句：“只是，那山是石头山，林是石头林，林中还有个洞，唤作石头洞，我就是在那洞中练剑的，伤不到草木虫豸，也伤不到石头林。”

空虚和尚一听，原本舒展开来的眉头顿时又黑了几分，心中更是万马奔腾，断然没料到，牧龙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话说到这份上，算是已经说绝了，就算是他能说会道，也断然接不下去了。

瞬间，空虚和尚一脸肃然，作怒目状，盯着牧龙，口吐佛音：“阿弥陀佛，施主，你入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