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的愈发大了,俩人就这么僵持着,那陌生的男人倒也沉得住气,丝毫不催促他的答案,只是苦于身体不好,时不时的因为寒冷咳嗽几声。
王伯伯再次转身,又去看了看闪烁着暗黄光线的堂屋,仿佛谁的墓『穴』一样。此时绝对不是再去扒下来手串的好时机,他动动嘴唇,正想请求男人宽延几天时,那男人却猝不及防的突然吐出一句话,王伯伯像被火烧了一样猛的把头转了回来。
“你好啊,小朋友。”
“你说什么呢!”
“啊,你叫什么名字?”没想到男人丝毫不理会他,仍然自顾自的垂着头跟自己的脚下说话。
“喂!”王伯伯忍不住了,又吼了一声。
“这是你的叔叔呀!那你的爸爸呢?哦回不了家了吗?”
王伯伯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这诡异的男人用白帕子轻轻蹭了蹭口鼻,继续用一种冰冷的声音说话。
“你不该给他戴上我的手串,这孩子回不了家了。”
王伯伯“扑通”一声跪下了,他心里已经认定这个人能救小侄子,哪怕他是一个来历不明的怪物,哪怕会把事情引向另一种失控的结局
果然如他所料,无需多言,这男人已经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他先是扶起伯伯,然后像凭空抓住一只看不见的手似的朝里屋走去,王伯伯从背后看着那人的背影,按身高来推算,隐形手的主人刚好和小王宇灿差不多高。
滂沱的暴雨仍然在持续,不时伴随着电闪雷鸣,王爸爸呆滞的像个木偶,紧紧的抓着小孩子的手,而横躺在床上的人仍然湿漉漉的,可是体温却已经逐渐冰冷,继而僵硬了。
“真可怜。”这位陌生的男人已经折叠起了自己的长柄雨伞,轻轻放在了墙壁旁边。
王伯伯才发现他这把漆黑的伞柄竟然是实木做的,看起来非常沉,上面嵌进去了一个小小的白金『色』金属铭牌,刻着一串诡异的字符,看不懂什么意思。
这男人仍然举着白手帕小声说话,『露』出一双鹰眼,虽然眼眶瘦削凹陷,眼神却分外敏锐。
“那手链在我侄子身上”王伯伯也不由自主的压低了声音说话。
“现在怕是也不能拿走了。”男人却死死的盯着床上空的墙角,看起来非常诡异。
“哪有什么?”王伯伯颤巍巍的也盯了过去,他什么也看不到。
“孩子又能有什么错呢?无非是大人的错过罢了”男人喃喃自语了一句,继而转头看向了王伯伯,“罢了罢了,救他也可以,只是怕不是如你们所愿啊,就算这样也可以吗?”
“你能救宇灿?”王爸爸像从鬼门关溜了一圈似的扭过头来,终于开了口。
“那要看你定义的救是什么。”
“当然是让我儿子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