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儿,要吃糖吗?”王姨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越来越近,王本木怂的躲到了床底下,紧紧的咬住自己的手指,怕是连呼吸都不敢了。
一方被昏暗灯光拉长的影子飘飘的先溜进来,王姨站在门口轻轻笑了。
“怎么就一个啊,另一个呢?”王姨推门而进,躺在床上的王本章瞬间呼吸急促起来,仿佛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发出令人战栗的“嘶嘶”声。
“做阿姨的孩子不好吗?躲什么。”从王本木的视角看去,王姨就像是拖着石像一般的小五在走,他的脚呈现一种诡异的向上四十五度,不能弯曲。
“小木?”王姨在屋里走来走去,喊了几声,王本木只盼着她千万不要往床底下来找。
“算了,那孩子身体不好又瘦又病,不要也罢。”
王本木只听见自己上方的床上传来几声拖拽,然后,王姨的脚后面现在拖了两尊石像,全是翘着脚尖,他的哥哥也不呢喃,呼吸也不急促了,很快一起消失在了雨中。
他不知道自己在床下缩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已经完全吓傻了,连妈妈满屋的喊叫都没听见。当一束火光探进来时,红『色』的赤焰映出了他面如死灰的脸,当一只男人粗糙的手把他从床底下拖出来时,院子里竟然全是这赤红的耀眼光斑。
“你哥哥呢!”妈妈摇动着他的肩膀。
“木啊,你妈说你们看见小五了?”拖他出来的男人正是小五的父亲。
“小木,你看没看见我们家豆豆?”
他一个字也答不上来,就像意识脱离了身体,轻轻一碰便要倒向地面。
“啪!”妈妈一个清亮的耳光打在了他脸上。
“我们家已经少了一个男人了,不能再少了!”妈妈决绝的脸映在他的瞳孔里,“快跟我说,你哥哥呢?!”
“王姨”他终于挤出了答案。
下了一整季的大雨,到现在也没有要停下的意思,火光在雨夜里窜动,人的心也跟着飘摇不定。晕过去的王本木并不知道这些日子村上发生了什么,以前不知道,之后恐怕也听不清楚了。
接连这几周,不断有孩子失踪。
没有人知道最先丢的是谁家,有人说可能是村子最里面的一个脑子有点问题的小男孩,他们全家都那样,怕是自己都不知道孩子丢了。一开始频率并不高,一周一个。赶上这倒霉的天气,家家闭门不出,在家睡觉睡出一身懒意,本以为是下着雨出去淘气,掉进水库还是跌进了田地都有可能,家长三三两两的先去野外找了几天。
慢慢的,这样的家长越来越多了。终有一天,突然有人意识到家长未免也太多了。
早有有人怀疑过王姨,敲门问过。一来农村人怕事,她家毕竟站着村委会的权势,二来她看着态度诚恳,也让自家男人出来帮忙,这算是逃过了第一次。
可是渐渐地,她家也跟着诡异起来,雨季挖井,小孩的哭声,轻飘飘的陌生黑衣男人深夜进了门,越来越多的诡异笼罩着她的家,渗透进整个村子。
王家两兄弟的妈妈是半路找医生的时候,正碰见小五爸爸在田里找孩子,小五家也是单亲,妈妈走得早,所以两家难免感同身受,关系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