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王宇灿刚刚四岁。
他的爸爸连续第三天晚上从睡梦中惊醒,满脸是冷汗,而从小就心大的王宇灿在那个时刻正睡的像小猪,他根本感受不到爸爸的恐惧。
『奶』『奶』又一次出现在了梦里,说身上压了东西,非常难受,告诉伯伯也不管,只能来找爸爸。
王宇灿没怎么见过『奶』『奶』,听说她走得早,所以自己对她一直有种陌生感,就像你知道身上流淌着她的血缘,本该是至亲的人,可是自己却没那么感同身受。
爸爸害怕极了,他之前从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只是这次梦里的人哭的如此真切,就像她真的来过一样。
就算已经第三次吓醒,爸爸也不想回去,刚调到新单位,手里正是一堆工作的时候,又不是什么节假日,在整个局里都非常忙的时候贸然请假也太不合适了。不过他还是不放心的给自己远在老家生活的兄弟打了个电话,也就是王宇灿的伯伯,得到的答案果然如他所愿:一切安好。
没想到从第五天开始,王宇灿夜里开始啼哭了。四岁的小男孩早已经自己住,王宇灿也是个胆大心大的孩子,现在却扭着衣角杵在父母卧室的门口,绝对不要自己睡了。
“我的房间有个老『奶』『奶』她好恐怖啊!”王宇灿哭着跟爸爸说。
没办法了,爸爸只能硬着头皮请假,举家回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幺蛾子。妈妈向来刀子嘴豆腐心,虽然一直没停止埋怨和唠叨,不过心里却记挂着所有要去扫墓的东西。和给老家人带的礼物。
就这样一家人很快到了出发的日程,没想到妈妈却在取东西的时候被人撞了。撞的也很凑巧,也很诡异,明明是红灯的时候有,却人骑着摩托加速冲了过来,妈妈脚骨骨折,只能托付给小姨照顾。
于是这趟旅程一开始就注定了并不太顺遂。
就这样爸爸只好带着小王宇灿踏上了去往老家的大巴车,在此之前小朋友都没有出过远门。接近两个半小时的路程,出了城市之后,便基本都是颠簸的土路,越接近目的地路况反而越坏,王宇灿一路都在因为晕车呕吐,兴奋地小脸很快出现了菜『色』,只能瘫软的抱着装满呕吐物的塑料袋靠在窗玻璃上。
王爸爸也是心疼的,可是王妈妈那个状态也需要照顾,王宇灿不跟着他,还能去哪?
就这样折腾到暮『色』降临时分,他们终于到了长途汽车站,并且也顺利见到了来接人的伯伯,一行人总算顺利的回到了伯伯的家里,吃上了热乎乎的饭菜。
王宇灿早因为这一路的折腾而睡死过去了,爸爸便开始和伯伯开了瓶酒小酌几杯。
“所以,咱妈的墓到底是怎么回事?”爸爸问出了压在心里的问题。
“不只是咱们家”伯伯叹了口气,“那片公墓旁边准备建厂子了。本来也看上了那块地,可是那哪成啊,咱们这几户人家都是好几辈人都在这里,怎么好迁”
“什么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