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离开老徐的医院,现在又到了南区的医院,虽然王宇灿对医院并不陌生,但他实在是不喜欢这种地方。
“又见面了,小吴!好久不见,最近怎么样啊?”开口不打笑面人,王宇灿赶快迎上去,给那个一直想立功的年轻热血小伙子一个热情的招呼。
“快点的,要问什么赶紧问,我还得出外勤。”小吴直接泼给王宇灿一头冰水。
“男孩的情况,车祸的情况,信息越具体越好,谢谢!”跟在后面的闵星瀚用一贯的态度开了口,小吴反而很受用。
“名字,任飞,十七岁,在南区三中念高二,小时候父亲卷进了诈骗案子里,现在还在坐牢,母亲离婚后独自抚养他,生活一直比较困顿。”小吴一边介绍,一边示意俩人跟上。
他们正要去任飞的病房。
“和悠悠很像啊....”王宇灿低声自语,正被闵星瀚听得清楚。
“怎么像了?”
“没事,许是我想多了,走吧。”王宇灿挠挠下巴,决定先不告诉这个木头疙瘩了,反正他算看出来了,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什么的,这人一窍不通。
“任飞成绩不错的,可能因为承载了母亲的全部期望吧,这孩子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老师们普遍反映就俩词儿,刻苦,孤僻。”小吴像是根本没听到俩人说话似的,自顾自的解释着,“怪可怜的就是了。”
闵星瀚到此才有点明白王宇灿的意思,两个同样孤独的小孩,到底是什么样的契机相识的呢?
“不过,我们后来走访的时候,有其他同学反映,任飞这孩子好像遭遇过校园暴力。”小吴扭头看了身后俩人一眼,“但对撞车案来说,没什么帮助就是了。”
“被欺负吗?”王宇灿脱口而出,这种设定的孩子只可能被打,怎么都不太像会去揍别人的吧。
“嗯,但也只是有个孩子提了那么一嘴,任飞的班主任一口咬定是不可能的事。任飞念得南区三中是市里数一数二的重点高中,按班主任的话说,光是念书都够累的了,哪还有时间搞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小吴苦笑几声,说得轻松,却饱含心酸,“这么说也有道理啦,不过孩子们可是真的惨。”
“是吗...优等生的世界...”王宇灿挠挠头,艺术系吊车尾自然是不懂的,简直是隔着条巨大的鸿沟。
“重要的还是他身上也没发现什么长期存在的伤痕,我们也是讲证据的。”小吴止住了脚步,朝着某间病房努了努嘴,看样子里面躺着的就是任飞了。
“反正你们也问不出什么,我就带你们看看得了。”
俩人隔着门上的小玻璃往里看了看,若隐若现一个人影躺在床上,还有非常有规则的机器响声,仿佛活着的不是任飞,而是那一大堆医疗器械。
“他...还能醒吗?”王宇灿面色忧虑的看着小吴,小吴只能摇头。
摇头的意思可能是不知道,也可能是不会,小吴却没有过多解释。
“老徐说很难找到肇事者...”闵星瀚问道。
“是很难,没有目击者,没有监控录像,那个街道又是死角。这种肇事逃逸案每年多的数不胜数,尤其要是赶上个外地路过的大车....哎....”
“这家人可真是太惨了......”
“是吗?还有更惨的,他妈妈想放弃了。”
“什么?!”王宇灿惊呼起来,“什么叫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