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不是我说啊，您也就是看我没什么攻击力，才敢直接这么问，”王宇灿没好气的指了指自己，“这但凡真是个恶霸，我觉得绑那么个小姑娘，不如先抢劫你划算，你看看你钱都露出来了。”

王宇灿又指了指这粗心大叔的裤子口袋，明显收了钱就随手塞了进去，几张百元大钞正探出粉红的犄角，恨不得被所有人看见。

“这...”

趁着大叔手忙脚乱重新塞钱的时间，王宇灿也下了车，追着两个已经把自己拉下的小孩而去了。

也难怪司机师傅不愿意往里走，就算步行，王宇灿都觉得硌脚，这根本不算有路吧，只能说是前人硬踏出来的，不过这也是唯一一条能进里面的“路”了，旁边不是长相很可怜的树林，就是密密麻麻的灌木丛，偶尔里面还夹杂着一些像是被随处丢弃的机器，剥落的油漆下面，是斑斑锈痕。

“我说....慕青啊，”王宇灿很自然的只喊了吴慕青的名字，就像跟她熟络很久似的，“你到这儿来干什么？不害怕吗？”

“你害怕吗？”水晶回头看了他一眼。

“你...”

“我的意思是你害怕了我可以保护你。”水晶停下脚步，眼神分明示意王宇灿走到前面来，由她殿后。

“不用了。”哪能几次都被看不起，王宇灿坚定的拒绝。

“我是从那边的高楼上发现这工厂的，”吴慕青头都没回的随手指了指身后，也许她连指的方向都不对，“那边有一个盖到一半开发商跑路的楼盘，我之前在那楼盘上活动，后来无意间看到这里，就顺着过来看看...”

王宇灿回头站了半天，还真看到了疑似破楼盘的建筑物，就算离很远，也能看出来楼没有盖完，外墙还搭着绿色的外罩，要多破败有多破败。

绝对是就算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都不愿意踏进去半步的地方。

“那这里有什么？...”王宇灿一回头，发现小女孩们又走远了，他只好气喘吁吁的再次跟上，怎么连吴慕青体力都这么好，真的是要累死他了。

“还不知道...”吴慕青话刚说出口，深情又有点犹豫。

“你已经发现了吧，”水晶在旁边回应着，“又什么不方便说的吗？”

吴慕青听见几声猫叫，定定的看着水晶琥珀色的猫瞳。

“其实...我不确定。”她只是大概猜测水晶可能在问什么。

“是什么声音？”终于追上的王宇灿先问了出来。

吴慕青显然还是犹豫的，不知道是觉得对方不可信，还是对自己不相信。

“你说吧，我们相信你，”王宇灿定定的看着她，“我还以为上次带着你去找Artist，你已经接受我们的存在了呢。这世界上经常会发生普通人看不到，而我们能感应到的事，这些糟糕的事，如果不能假装看不到，那就要阻止它们发生，你说对不对？”

“其实...我是怀疑我自己。”吴慕青有点沮丧的开了口，“我从来没听到过那么清楚的声音，清楚到我既知道它是什么，又从来没听到过...”

“什么声音？”

“弹钢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