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里踩光行走，连听了两个家破人亡的故事，王宇灿突然觉得眼看就近在咫尺的水泥厂，变得更加可怖了。

“如果这么说起来，一切的问题来源....全是那架钢琴造成的吗？”他已经听闵星瀚更新完了老徐最新的调查，却没想到案件反而变得更加扑朔迷离起来。

“先是陈天恒的太太因为要学钢琴，托人从英国进口了一架古钢琴，然后这钢琴又转给了赵曼，被她带回了水泥厂，这也太诡异了。”王宇灿说着说着，都觉得自己脊背发凉。

“看当年的记录，似乎本来是自己练着玩的，但总有好奇的孩子围着看，慢慢就变成了其他家属请她教大家弹钢琴。”闵星瀚挥舞着电筒，继续朝前走，“后来她也顺利生下了孩子，但是王强却出了事。”

一次工厂事故，王强失去了右手，已经没办法再操作那些复杂的机器了，于是这位当年的水泥厂高级别工人，被调去了后勤部门。

虽然水泥厂并没有狠心的把他开除，除了承担全部的医疗费外，还承诺了每个月的伤残补贴，但这在赵曼开来，都是无济于事。

每个月的收入，连没孩子之前的数字都达不到，更何况王强还要不间断的吃药和复查，还有孩子的一张嘴嗷嗷待哺，赵曼做梦都没想到，生活的苦难会卷土重来的这么快。

“其他人也是好心帮忙，赵曼...在最后就成了厂里的兼职保姆，白天帮忙给那些忙不开的家长带带孩子，赚一点家用。”闵星瀚说着说着，突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停了？是不是发现什么了！！”王宇灿立刻变高度警戒。

“你听过....龙涎香吗？”闵星瀚问了一个完全超出他意料之外的问题。

“依稀....好像...听过。”王宇灿望天想了片刻，“我还真听过。”

“听说是种香料.....”

“不是粪便吗？”王宇灿皱了皱眉，“我前女友说的，鲸鱼？还是抹香鲸....就那玩意儿的大便。”

“诶？”后面两个小姑娘同时传来了惊呼，就像是突然来了精神。

“哎什么？我这么大人了，不能谈个恋爱？”王宇灿觉得自己被冒犯了，“反正，她们女孩懂那些，买香水的时候不都会有人疯狂推销吗？就一套两套的词儿，说的天花乱坠的。”

“粪便还能做香水吗？”水晶感到疑惑，“不都是臭烘烘的？”

“做定香剂用的。”王宇灿忍不住骄傲的挺起胸膛，想不到当冤大头给前女友买情人节礼物获取的冷知识，竟然也有发光的时候。

“我记得是可以让香味留的久一些，香水不是慢慢会挥发掉吗？这个东西也能让它们挥发的慢一些....哦，对了！有的还能中和味道什么的，听起来很讲究，不过我没什么感觉，反正闻起来都很上头。”

“你问这个干什么？”吴慕青自动过滤掉了自己不懂的领域，她更好奇沉默寡言的这个男人，怎么会突然问这样不相称的问题。

“因为陈天恒家里有好大一块这个东西，当年也一并卖掉了。”闵星瀚说回到那户家破人亡的卖货人家，又不自觉的摇摇头，“只是突然想到了，龙涎香，古钢琴....还有别的什么，全是贵重的东西。”

“有钱人奇怪的嗜好吧....”王宇灿说完，自己也觉得不妥，“不是，放这么一大坨玩意儿在家干嘛？又不是成品，真钱多烧得慌的话，他买香水多好啊？”

“陈太太当年在学调香。”闵星瀚如实回答，“好像还找了调香老师....”

“也太厉害了吧.....”王宇灿听的叹为观止，“学钢琴？还要学香水？她到底学了多少东西？真的有时间搞这些吗？”

不，王宇灿又仔细想了想，其实这不重要。

虽说这位陈太太之前可能确实家大业大，由着她折腾的，但这一听，就绝对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尤其是他们也知道了最后这户人家的走向，陈太太并没有变成一位各方面都厉害的能手，而是服了大量的治疗精神方面的药物，最后决然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只留下散尽家财的丈夫，带着当时也没有几岁的孩子逃也似的，离开了平州市。

“这个问题，我也问过老徐....”闵星瀚再次开了口，“老徐当时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