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疏影上前行了礼。
她不知道两个人刚刚在说什么,只是齐文孺脸上有些讪讪的。
“囡囡,来。”
王乌兰朝纳兰疏影招手,让她坐到身边去。
齐柏溪也反应过来这人是谁了,“叔父。”
“哎,哎。”
“可别这么叫,咱家攀不上这门亲。”
王乌兰没好气的说道,他们家也就算了,到底没有血缘关系,也不是一处长的,可是纳兰疏影可是他亲外甥女,而且小姑生前也对他这个弟弟不错,这人竟是半点半点情分都不念,囡囡受了委屈他一面都没露。
齐文孺脸上涨红,羞愧不已。
他知道长姐和母亲有怨,可是对他这个弟弟是真不错,虽然也不亲近,但是他有什么事长姐还是会帮他的,当年他屡考不中,姐夫还指点他的文章,可是他违逆不了自己母亲。
齐文孺有些挫败,脊背都弯了。
“别的咱也就不说了,可我们给你递了信,就想问问你囡囡的情况,这你有什么好为难的吗。”
王乌兰叹了口气,对这个便宜小叔真是无话可说了。她知道两家的旧怨,你碍着长辈的意思不愿出面就不出面,可是他们失了囡囡的消息,来信问一问,不过是一句话的事,这都??????
“来信?这,这我真是不知道,大嫂这我真的不知道。”
齐文孺有些手足无措的解释,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有来信这档子事。
王乌兰一看这也明白了,怕又是哪位齐老夫人的事。也不在纠结了。
“算了算了,这都过去了,文孺咱们说句心里话,你不能违抗你母亲的意思我们也理解,那你也就别多事了,咱们就不来往不行吗,当然,你要是愿意来你大哥家喝口茶,嫂子也亲自给你沏,别的就算了成吗。”
王乌兰其实挺看不上这种人的,没本事,窝囊,还多事,总想着我能找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到头来办的都是些什么事。
齐文孺就是这样的人,齐老夫人那一辈的怨是解不开了,几家人不来往也就算了,可是他偏偏就要揽事,总想着我这边孝顺着母亲,那边咱两家欢欢喜喜的,这怎么可能呢。
就说过了年接纳兰疏影那件事,各自都知道情况,你不去接也没什么,可是你信誓旦旦的要去接,最后却连家门都没让人进。
王乌兰是不知道这些事的,纳兰疏影也没提,不如她还得狠狠地训一训齐文孺,这都办的什么事?
齐文孺张嘴,诺诺的想说什么,可是最后还是没说出口,只点了点头。
王乌兰也不是个狠心的人,看他这样也不忍心。
“中午留下吃饭吧,让你三个侄子好好陪你喝杯酒。”
看他这个样子恐怕在家里也过的不舒心,从小就被母亲管着,这都而立之年了还事事被辖制着,而且听说他那个夫人也不是省油的灯。王乌兰看着他摇摇头,自己立不起来,说什么都是白搭。
齐文孺听了王乌兰的话,脸上倒是没那么沮丧了。
“柏溪啊,让人把你大哥二哥叫回来。”
王乌兰吩咐道。
“是,母亲。”
“叔父还不认识我吧,我叫柏溪是老三,大哥柏海,二哥柏江??????我还骑了一匹好马来,一会领叔父去看看。”
齐柏溪领着齐文孺走了,一边走还一边说话,倒是一点也不认生。
齐文孺是个文人,对于马什么的其实不感兴趣,但是他一向没主见,性子又软,齐柏溪说了他就应了。
“你这个舅舅啊,唉,不说了。”
王乌兰到底也不好背着人跟纳兰疏影说齐文孺的不是。
“说起来,侯府的请柬送来了。”
“是大哥的婚事吧。”
“是,还有二姑娘的,一并都送来了。”
王乌兰取了两个请柬给她看。
这纳兰晋阳的婚事就在半个月后,可这纳兰暄妍的婚事可还有一个多月呢,竟然一并送了。
“舅母要在京都带到十一月吗,那时候天就冷了,路上怕是不好走。”
看王乌兰的意思是都要去了,纳兰疏影有些奇怪。
“哎呦,你看我这记性,你舅舅来信了,说是年下会和大将军来京述职,等过了年咱么一块回去。”
王乌兰笑道。这信肯定是她走没几天就寄来了,所以她才刚安顿下就收到了信。
“那感情好,咱们可以和舅舅一块过年了。”
想想上个年下,她一个守夜,突然就生出了一些期待。
“是,一块年。”
王乌兰来着纳兰疏影的手说道。这平时还好,一到过年过节是最思念亲人的时候,她也是心疼这个外甥女。
再说风君兮那边,从齐柏溪欢欢喜喜的拿着糖走了,他的心也放下了,知道这糖应该会到小姑娘手里。
“公子,您就不怕齐三公子说着糖是他自己买的?而且纳兰姑娘也不知道是您特意买的呀。”
茗墨在一边问道。要他说就该以自己的名义送去啊,要不这心思不是白费了。
“齐柏溪不是那样的人,不论是不是特意买的,她能吃到就好。”
风君兮说道。他是真的不在乎这些,买这糖也不过是看她喜欢,知道她吃了会开心。
茗墨还是不明白,这不当真是白费了心思吗。
“你小子,媳妇都没一个,还给你主子出主意呢。”
不知何时沈钟贤过来了,听到了两个人的话,一扇子敲在了茗墨的头上。
“沈公子。”
茗墨摸摸有些痛的头,不敢反驳沈钟贤的话,而且他说的也是事实。
“你怎么过来了。”
风君兮看他手里还提着伞骨,不像是来找他的模样。
“刚刚碰到茗青了,他正满大街的找你呢,说是宫里来人了,太后叫你进宫说话。”沈钟贤说道。
“知道了,你再碰见他说一声。”
说着,也不多留了,带着茗墨就往皇宫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