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那成侧妃也老是晕倒,她那么心疼我们公子,听到王爷打他,怎么会不晕。”
反正也不能拆穿就是了,难道说她不着急,不心疼,那以往那做派不是白做了。茗青就是瞅准了这个,才敢这么干的。
“这大冷天的,还不快去给公子披件衣服。”他睨了茗墨一眼,像看傻子似的。
茗墨这才反应过来,急匆匆去寝室拿衣服去了。风君兮这身在屋里是不冷,这在外边,还是跪着,久了怕是身子都冻僵了。
风君兮这一跪就到了晚上,茗墨怕他冷,又是大氅又是炭盆的,还特地站在风口处给他挡风。
茗青则是早就悄悄把院门关了,虽然襄王罚跪的时候许多下人都看着呢,可是也不能平白再让别人看了热闹去啊。
一直到亥时,风君兮才跪满了三个时辰起来,晚饭的时辰都错过了。这次茗墨再去扶他,他没有拒绝,撑着茗墨的身子才站的起来。腿早就没有知觉了,冬日的地砖又硬又冷,若不是茗墨还算机灵后来偷偷塞了个软垫在下边,他都感觉腿要废了。
将风君兮扶回了屋,林妈妈将早备好的热参汤端了来,让他喝了先暖暖身子,茗墨则是在给他捏腿,后边沐浴的热水早就备好了,只等他缓一缓再去沐浴,驱一驱寒气。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风君兮被罚跪的事第二日就传遍的整个京都,至于为什么罚跪,听说是顶撞了襄王,襄王身边的侧妃劝了几句,结果还被风君兮骂了几句,给气晕了。
罚跪的传出去不足为怪,只是听到后边这些,也大约能猜到是谁的手笔。茗墨听到这些消息气就不打一处来,还有些埋怨上茗青了,这下好了,晕是晕了,结果成了他们公子气晕的了。
茗青倒是还沉得住气,言说,就算他不假传消息,成侧妃也会晕,公子也不会少挨打就是了。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茗青着人吩咐了几句,结果下半晌风声又变了。这次外边成了,襄王从宫里回府,不知道发什么风,拿鞭子把风君兮抽了一顿,还罚跪了五六个时辰,腿都快给跪废了,下人们正满城了请大夫呢。
相较于前一个,许多人更偏心后一个,主要是襄王浑的名声已经遍布大街小巷了,反倒是风君兮,名声一向很好,说他挨打有人信,说他气晕庶母,还真没几个信的。
吩咐人传这个消息的成侧妃,完全不知道她这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说她没心机也不尽然,只是她被世家圈子排斥,从不出门交际,自然消息闭塞,不知道旁人对襄王府的看法,贸然出手,才闹成这样。
纳兰疏影在齐宅,也听到了流言,上午听到的时候她完全没放在心上,知道听到风君兮被打的流言,她才忍不住担心,可能传的有些严重了,可是纳兰疏影觉得风君兮应该是真的被襄王打了。
她虽然和他走的近,但是也不能直接去襄王府看他,只好找了常庆去打听打听消息。
后来才打听到,风君兮搬去林鸾别院养伤,至于为什么被打了半死还要撑着搬出去,外边各有各的猜测,有说是被襄王赶出门的,也有说是做儿子的被父亲伤透心了,又不能如何,只能避出来。
至于到底是为何,风君兮只是愿意待在襄王府而已,而且过不多久就是风连淞的婚期了,他不想凑这个热闹。
李明慧的继母被皇后叫去宫里之后就不干管她的婚事了,成侧妃费尽了心思也不成,没办法只好退而求其次,给风连淞求了固山伯的的嫡女,这位固山伯在京都没什么名声,本人在朝中也没什么职位,只是他有一个本家兄弟,是吴城守将,范围犀。
早先定亲的时候成侧妃还有些看不上这个范桐欣,后来范围犀跟着沈国公与鞑靼作战,打了胜仗,成侧妃觉着这范桐欣也算勉强能配的上他儿了。
再说风连淞过来年都要二十三了,成婚早的孩子都会跑了,实在拖不得了。于是定亲不过半年,这婚事就筹备起来了。
风君兮不关心风连淞娶谁,也由得襄王闹腾,他就借着这次的事在林鸾别院长住。
纳兰疏影到底是不放心,悄悄禀了王乌兰,想去看看她。王乌兰也听说了这事,但是也不放心她一个姑娘家独自去,就找了齐柏江护送。
齐柏江久不在京中,纳兰疏影与他自然没有齐柏溪熟,只是齐柏江长相随了王乌兰,加之性情温和,相处之间不会让人不适,两个人倒是也不生疏,而且他比齐柏溪还靠谱些。
纳兰疏影去林鸾别院没有绕去埠正大街走正门,而是走了一个小门,离得齐宅更近一些,只是进门之后到风君兮住的地方还要走好长一些路,只因这林鸾别院把山脚下这一片地都包含进来了,实在是大的很。
来接的是茗青,风君兮是打算在这边长住一段日子,在澐璟院伺候的人来了好几个。纳兰疏影没来过林鸾别院,自然是不知道的。
待茗青将纳兰疏影引到了几间竹屋前,纳兰疏影才看出来,这林鸾别院中原来就这么几间能住人的屋子,还是竹屋,虽然看着不小,但是夏日就算了,冬日里怕是冷的不行。
“纳兰姑娘请,公子就在里边。”茗青指着一间竹屋说道。
“表妹去吧,我看这里风景,为兄到处走走,想必风二公子不会介意吧。”
齐柏江知趣,知道两个人肯定是想单独说说话。
“当然不介意,不若小的带公子转转。”茗青热情的说道,他巴不得齐柏江不见去,给自家公子亲近心上人的机会。
茗青引着齐柏江走了,纳兰疏影理了理头发,这才带人进去,风君兮正趴在床上看书呢,虽然姿势看着不得劲,可是他就是浑身都散发出一种淡然闲适的气质来。
“你来了。”风君兮听见开门的声音,放下书,抬头看见了她。
“坐”他依旧趴着,还朝她笑了笑。
“你怎么样?”纳兰疏影看他的样子还是有些担心,想着怕是被襄王打的不轻,不然以他的性子也不会趴着养病。
“没事,冬日里穿的多,没打出血,就是有些青紫,大夫让趴着才好。”
风君兮笑笑说道,仿佛没将身上的伤放在心里,他虽然想让纳兰疏影心疼他,可是也不想过多的让她担心。
纳兰疏影当然不信他的话,若只是青紫他又怎么肯好好的趴着,但是那女有别她也不能掀开看就是了。
“我在家熬了鸡汤来,你喝一点。”
琴霜将手里提着的食盒递了过来,里边放了一个砂锅,周围还包着东西保暖,这汤导出来还是冒着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