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悦心中越想越觉得纳兰香杳说的很有道理,有些急切的想知道她的打算。
纳兰香杳心中冷笑,她的心想自然不需要李德悦的相助,只要她不碍事就成了。
“再过几日就是上元节,这次陛下不会出宫,打算在宫中大宴群臣,到时候会有诸多权贵公子,这中间有一人钦慕我三姐姐久已,甚至想上门提亲,只是被襄王世子抢了先,不如咱们就成全了他。”
纳兰香杳微微探身,和李德悦轻声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不用做什么出阁的事,只要两个人共处一室,甚至有些拉扯,这就说不清了,而襄王府又怎么会要这样的儿媳妇呢。”
李德悦也知道清白对于姑娘家是多美重要,如此就是将人逼近死路了,规矩严些的家中说不定会压着失了清白的姑娘浸猪笼。
“只是,我在这京都,人生地不熟的,更遑论是皇宫之中。”
纳兰香杳知道李德悦的意思,无非就是要自己助她成事,而她自己却想摘得干干净净。
“此时自然不让公主费心,我会全力帮助公主成事,只是有一事却一定要公主出马的。”
纳兰香杳自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李德悦,只算计了纳兰疏影有什么用,除了明王,纳兰疏影嫁给谁她一点都不关心,而她做这些当然不是为了让李德悦心想事成。
她必要保证,这次李德悦再也没有成为明王妃的可能才行。
纳兰香杳眸光一闪,心中有了计策。
“您说”
纳兰香杳勾了勾手,李德悦立即侧身上前,纳兰香杳就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不知李德悦听了什么,脸色有些潮红。
“公主以为如何?”纳兰香杳笑着问道。
李德悦微微低着头,没说行也没说不行,还有些踌躇。
“明王的婚事已经搬到台面上了,若是公主不出齐招,就算没了纳兰疏影还有别人,倒是公主就算后悔也已晚了。”
见李德悦还在犹豫,纳兰香杳下了猛药,“再说之后定要成亲的,公主又犹豫什么。”
听到这里李德悦终于是松口了,点了点头,同意了纳兰香杳的说法。
她心中也有计较,终归自己是不吃亏,就算到时候东窗事发,自己也是受害者。
李德悦举起茶杯,以茶代酒,轻轻和纳兰香杳碰了一下,两下的结盟,算是正式定下了。
澐璟院中,风君兮正在跟沈钟贤一起,在坐着什么,周围的下人都遣走了,只余了一个茗墨伺候。
“你说你,手怎么能这么笨呢。”
沈钟贤拿起一个扎坏的样子,啧啧两声,又瞅了一眼风君兮的手,有些嘲笑的说道。
而他手中的竹条,仿佛是有了生命一般,乖顺的很,心中不禁更得意了。
风君兮睨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依旧做着手上的事。
茗墨在一旁递着竹条,看着沈钟贤手里扎好的样子,再看看自己公子手里这一团乱麻,瞅着没人注意,撇了撇嘴。
他不知道为何自家公子突然心血来潮就要扎花灯,这是一时半会就能学会的,还找了沈公子来帮忙,沈公子做伞是把好手,这扎花灯看着也似模似样的,就是自家公子,有些不忍看。
风君兮瞧着手中的样子,也是头疼,快要上元节了,他想送纳兰疏影一盏自己亲手扎的灯,却没想到这样困难。
想当初他学习骑马,跟着夫子念书都没觉得这么难,再看沈钟贤那副得意的劲,心中越发烦躁。
风君兮从来都是个沉得住气,这次却有些急躁了,只因为这灯的骨架缠来缠去,弄坏了十来个都不成扎好。
“世子,这扎灯的手艺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学的会的,不如咱们找了好手艺的人来?”
茗墨擦了擦脑门上的汗说道。他也不知道这寒冬腊月的,又是在廊下,他怎么就出汗了,大约是看着自家世子扎灯,急的。
风君兮不理会他,仿佛与那竹条拧上了。
茗青从外边进来,打眼一看,自家公子还在那里扎灯,面上也有些为难,他们世子真的不是这块料,就算这灯成了,若是太丑,怕是也不好送人的。
就算是送了,纳兰姑娘也不嫌弃,难道拿着出去的时候,人家问哪里来的,说是自己世子亲自做的?茗青想想就觉得自家世子会丢人。
“世子,听说城西有个扎了三十年花灯的手艺人,不若咱们请了他来,给三姑娘坐一盏特别的花灯,然后世子亲自绘上面的图样?”
茗青建议道,并且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法子,自家世子的画技还是很不错的。
风君兮停了手上的活儿,思索一番,觉得可行,“不错。”
这就是同意了,茗青立即下去寻人,去请人。
风君兮也不执着这些竹条了,起身进了屋。沈钟贤手上还有一半没扎完呢,他正玩得起兴呢,好不容易看风君兮的热闹,谁想到人家走了。
“沈公子,您还扎吗,不扎的话小的几收了。”茗墨看着沈钟贤手里的东西说道。
这乌泱泱放着这么些竹条,还有编坏的一个个的圆框框,这与新修的院子可不太搭调。
沈钟贤瞅了一眼茗墨,“你能跟在你家公子身边,十年如一日,还没被人顶了差事,也是傻人有傻福。”
说着他丢开手上的东西,摇着头,进屋去了。
“风君兮你自从当了世子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你说你??????”里边传来了沈钟贤抱怨的声音。
外边只留下茗墨在那里,伸手挠了挠头,他是比不上茗青聪明,可是也不傻啊,但是沈二公子看他样子就像是看傻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