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言重了。”
“茗墨,送李太医。”
风君兮吩咐之后转身去看纳兰疏影,琴霜正在喂她喝水呢。小姑娘刚刚转醒,人还有些迷糊,大约是迷药的劲还没过,刚刚太医也说可以多喝些水,恢复的快些。
他接过水杯,代替了琴霜的位置,让小姑娘靠着他怀中,喂水。
“有没有不舒服?”他轻声问道。
“还好,就是头有些晕。”
随即纳兰疏影摇了摇头,表示不喝了,风君兮这才将水杯放下。
“柳方呢?”她想起昏迷前那个人去追柳方了,醒过来也没见到人,不禁有些担心。
“已经派人去找了,皇宫内院他们不敢太放肆,你放心休息,不要想那么多。”
看着小姑娘还有些虚弱,风君兮有些心疼,剩下的事她不想让她操心。
“我看见李德悦了,而且她应该是带了男人进宫,伪装成了她的贴身侍婢。”
不必多说,风君兮也明白她话里的意思,“知道了,我会处置的。”
说着风君兮将人放下,躺好,然后给她掖了掖被子,冲着她安抚一笑,等看见她闭上眼睛,才转身出去。
“你在这里陪着你家姑娘,一步都不要离开,外边有茗墨守着,不用担心。”出门前,风君兮沉声吩咐琴霜道。
琴霜应了一声,“若是有人想来见姑娘?”
这边出了这么大的事,没道理侧殿那边不知道,一会不定有人会来,琴霜拿不准,只好问风君兮。
“若是齐家少夫人或是裕王妃就让人进来,其它的除了太后和皇后的人,一律拦下。”
这话不仅是说给琴霜听的,也是说给茗墨听的。太后皇后的人他们拦不住,至于周玉华和纳兰暄妍则是纳兰疏影信任的人,风君兮也给了三分信任,故而并不拦着。
待吩咐完,风君兮就大步出门,他还没忘,那边还关着人呢,而听了纳兰疏影的话之后他也猜到了,那屋里的怕就是李德悦。
若是京都贵女这事还好办一些,如今牵扯到朝桑就不一般了,而且刚刚他为了找人已经将事情闹大了,也不可能悄无声息的办了这事。
李德悦被困在了房间里,她久等风君兮不来,也知道定是除了什么岔子了,本想找个机会先走,谁想到院子里来来回回都人,她这间厢房正在显眼之处,若是出门必然会被发现。
本想等外边的人散去,结果越等越遭,最后竟然被人围了屋子。
风君兮处理事情,自然不会用到哪些女人的手段,撷芳殿的大宴已经开始,他来不及去请旨,就去了宁寿宫叨扰了太后,叫了一队在宫内巡逻的羽林卫,沿着这小院周围扫查。
柳方已经找回来了,晕倒在了一个假山旁,如今只剩下纳兰疏影说的那个男子。
这人是跟着李德悦进宫的,宫规森严,他又面生,自然不敢乱跑,风君兮相信他就在这小院周围。
纳兰疏影躺在床上,本来中了迷药困倦非常,结果现在却是毫无睡意,她将今日的事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理出些头绪。
李德悦想害她是因为想嫁给风君兮,纳兰香杳为了什么她暂时还没想明白,虽然两个人不和,但是也没到这样你死我活的地步。
“琴霜”
“姑娘?”琴霜听到声音赶紧过来,跟着的还有周玉华。
周玉华没想到不过是换个衣服的功夫自家表妹就遇到了这么凶险的事,这还是在皇宫大内呢,她新中源一片余悸。
“嫂嫂不用在这守着我,撷芳殿应该开宴了,嫂嫂先去吧,若有人问起我就帮我告个罪。”
齐家的女眷一共来了三个人,总不能平白无故少了两个,再说王乌兰见她们不在定然担心,纳兰疏影就想着让周玉华先过去。
周玉华也是踌躇,纳兰疏影这样子,她是怎么也不放心的。
“嫂嫂去吧,师兄不会再让我有事的。”纳兰疏影说道。
听到她这样说,周玉华这才同意,心想着有襄王世子在,确实安心了很多,又叮嘱了几句,这才离开。
直到看不见周玉华的身影了,纳兰疏影这才吩咐琴霜,“你将茗墨叫进来,我有事吩咐他。”
其实也不是什么机密的事,只是纳兰疏影想让茗墨去打听打听,纳兰香杳如今是在侧殿,还是在别处。
茗墨被勒令在这里守着纳兰疏影自然不敢乱走,不过拜托这里的宫人打探一下还是可以的,他是襄王世子的长随,许多人都认识他,愿意给他这个面子。再说不过是看人在不在侧殿,又不费劲。
不多会儿茗墨就回来禀报了,说是纳兰香杳并不在侧殿。而且还有个消息,说是明王也不再殿中,有人看见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了。
茗墨回话隔得远,看不见纳兰疏影的脸色,不过琴霜却是瞧的真真的,说一句面若冰霜也不为过。
这是生气了,还是生了大气了,琴霜很少看到纳兰疏影这个样子。
躺在床上的人突然冷笑了一声,心道,这两个人不愧是姑侄,连这种下作的手法都出奇的相似。
“琴霜,你过来,我有事吩咐你。”
琴霜会意,走到床边,压低了身子,纳兰疏影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这,这?”
“去吧,就照这吩咐茗墨。”
说完纳兰疏影就闭上了眼睛,琴霜虽然心中忐忑,但是还是按着吩咐去了。
她不是质疑纳兰疏影的决定,而是觉得若是让茗墨知道,那就等于让风君兮知道,而风君兮与皇家关系不一般,她心里不确定会不会照着自家姑娘的吩咐帮忙。
茗墨听了反而没什么反应,说了句一定会办好就出去了,到显得琴霜的担心是多余的。
纳兰疏影睁开眼看了看外边府天,已经全黑了,良辰美景,花前月下,正是好时候呢,她嘴角微勾,面露嘲讽。
“这次,怕是要牵扯到二姐姐了,不过想来她也不在意,说不得还想着看热闹呢。”
她像是自言自语,也没想谁会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