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闲心问我,听说沈伯父这次铁了心要给你寻一门亲事了。”秉着自己不顺心,也不能让你顺心的损友原则,风君兮毫不犹豫的回敬了回去。
果然提起这事沈钟贤就蔫了,撇了撇嘴,又坐了回去,整个上身靠着软枕,看起来极为轻松惬意。
“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让我成亲,下辈子吧。”他满不在乎的说道。
每次说到沈钟贤婚事的时候两个人总是会沉默,作为朋友,兄弟,风君兮当然希望沈钟贤可以贤妻娇儿在侧。可是作为婉兮的哥哥,他又恨感动感激于他对婉兮的深情。
“对了,我昨日可是发现一件奇事。”沈钟贤相识突然想起来什么,立刻坐直了身子,挑了挑眉,说道。
“什么。”风君兮眼都没抬一下,伸手给两人的酒杯中斟满酒。
“你绝对猜不到我遇见谁了,我遇见昭王了。”他神秘兮兮的说。
“遇见昭王有什么奇怪的,他是身子弱,但又不是病的下不来床。”风君兮淡淡的说道,他对于这样事一般不感兴趣。
“遇见昭王不奇怪,只是遇见昭王这寒冬腊月的去游湖,还带着个貌美的小姑娘,够奇怪的了吧。”沈钟贤有些骄傲的笑着,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般。
“你说着昭王也是奇怪,明明定情好几年了,这未婚妻都成了老姑娘了,他就是不办婚事,每每要将婚事提上日程了,这昭王都会大病一场,像是要没命似的。这京都早有传言说是那里李姑娘命硬,若是非要嫁给昭王,会把昭王克死,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这种京都的八卦尤其的皇族的秘事,传的最快的,沈钟贤最爱听这些事了,风君兮虽然也知道一些,但是并没有把这些放在心上,实在是这位昭王殿下太低调了。
“你昨日看昭王起色如何?”风君兮问道。
“挺好的,虽然看着身子瘦了些,但是起色还不错,也不像外边传的快要病死了的样子,还跟那小姑娘有说有笑的。”
沈钟贤回忆了一下他看见昭王的时候,看着确实比一般男子瘦弱一些,像个文弱书生,但是若是要病死了病的出不了门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你说,昭王是不是不满意这桩婚事,这才装着病重一些,好拖着婚事,等着拖到姑娘受不了了,再以体弱多病不好耽误人家姑娘为由解除了婚约。”
沈钟贤猜测道,他可是看见昭王对那小姑娘殷勤的模样了,若说两个人没什么他是不信的,而正经的昭王未婚妻,怕是连昭王的面都没见过几次吧。
“那不正好,我记得那位李姑娘从前可是对你一往情深,说不得她解除了解除了婚约更高兴呢。”风君兮有些恶趣味的打趣道。
“得得得,可别了,我配不上她。”沈钟贤说着还点了点头,似乎在表示不是自谦,是真的这样认为。
被风君兮这样一打岔,沈钟贤也不去想什么昭王的事了,又开始头疼他那威严的非要逼着他娶妻的老爹了。
“对了,这次公主和亲,需要一个皇室中人去送亲,还会选几个世家子弟跟着去撑场面,你小心着点。”风君兮突然开口说道。
这样的事明显是吃力不讨好的,送亲,行程必定很慢,真要去那就要大半年才能回来,再说不仅路途遥远,从风御去迟兰要穿过一段沙漠,极为辛苦。
“怎么,怕我被选上?不会的。”沈钟贤从不往宫中和官场上凑,怕是陛下见了他一时间还可能认不出来呢。
“你要是离京了,国公夫人可是高兴了。”风君兮看沈钟贤那副无赖样,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沈钟贤也反应过来了,正常的程序他可能选不上,但是架不住他那个嫡母使小手段啊。
“选上就选上吧,正好离了我老爹的逼亲。”沈钟贤转而一想,离京也不错啊,反正他闲着也是闲着。
见沈钟这么说,风君兮也不再说话了。
两个人喝了一顿酒,风君兮到底是把沈钟贤赶走了,而他也不看书了,回了寝室,看纳兰疏影在不在。
崇宁宫
皇后到底是知道了乌帕去青楼的事,这事虽然没有传开,但是乌帕就那样大摇大摆的进了青楼,还穿着迟兰的衣服,格外与众不同,有点心眼的都知道这位是谁了。
所以这事倒是在京都世家的圈子中流传开了,皇后知道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了,当时就气的她砸了一只上好的汝窑瓷茶杯。
本来她就对这桩婚事不满意,也觉得乌帕根本配不上李昭慧,这乌帕竟然还敢去寻欢作乐,还是大摇大摆的,丝毫没把李昭慧没把皇家放在眼里。她立即就去了惠钦帝那里,要个说法。
这次皇后虽然气着,但是理智犹在,知道婚事是变不了了,纵然乌帕纳再荒唐,只要他还活着,婚事就要继续。
所以她去惠钦帝那里哭诉,去闹,并不是想接触婚约,只是要个说法,让他给李昭慧做主。再说这打的可不是李昭慧一个人的脸,这是打了整个风御的脸。
惠钦帝看着哭的伤心的皇后,夫妻二十多年,从来不知道他这皇后是这么能闹的性子,半点皇后的威仪都不顾了,这些日子都闹的他头疼。
不过皇后有一句说对了,乌帕此举打的不是李昭慧一个人的脸,是整个风御的脸,不知道还好,知道了他也就不准备放过了,借机杀杀迟兰的威风也好。
迟兰虽然国土不大,但是因为地理位置特殊,又有风御特别需要的大宛良驹,所以腰杆子也是挺的直直的,和风御的交际也没有像朝桑那般软弱,而是真正的把自己放在的盟友的身份上。
可是这在惠钦帝看来就是有些僭越,有些不知好歹了,就连那个迟兰的国师,第一次朝见的时候也只是弯腰行礼,行的是迟兰的礼数,没有行跪拜大礼。还有他说话,都让惠钦帝感到不舒服。
不过惠钦帝想借这事为难迟兰,却不准备自己出面,毕竟自己乃是一国之君,哪里事事都要亲力亲为。
待安抚了皇后之后,惠钦帝就宣了明王进宫,将这件事交给了明王,并且明示这次的事绝对要前紧后松,好好的治一治迟兰的傲气不可。
迟兰国师知道这事不比皇后早,乌帕爱闯祸的性子他是知道了,不然也不会甩开大队人马要独自上路,可是这次乌帕的办的事倒是让他始料未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