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瞧这个好不好,做个小褂子一定很好看。”
纳兰疏影拿起一块蓝粉色的料子,递到风君兮面前。她心中都已经想到,若是个姑娘穿上这小褂子的样子了。
“好看,这个也好看。”风君兮又拎起一块姜黄色的料子,也是适合姑娘穿的。
“疏儿,我要跟你说件事。”
风君兮思索了良久还是想跟纳兰疏影说宫中的事,如今澐璟院是一片净土,可是她总不能不出门,早晚要知道,还不如他自己说了。
“什么?”纳兰疏影没有抬头,随手把料子分成两份,满意的一份,其它的另一份。
“纳兰香杳暴毙了,就在明王死的那一天。”风君兮道。
纳兰疏影拿料子的手一下子顿住了,她虽然和纳兰香杳感情不好,甚至说有些交恶,但是从没想过她就这么死了。
她抬起头,看着风君兮的眼睛,“你是怕我伤心?”
“不是,就是我猜测他们两个的死应该是有联系的,而且这个京都大约要起风波了。”
风君兮没告诉纳兰疏影的是,自从明王去了,宗室开始活跃起来了,他们不关系明王死不死,现在关心着个国家的下一任继承人的问题。
而且最近陛下似乎也无心朝政,这才让这些有心人蹦跶了起来。而襄王是陛下一母同胞,若有什么,襄王府首当其冲。
“我是想告诉你,无论外边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管,好好安胎才是。”这才是他想说的话,有些事他不想瞒着她,但是更不想让她操劳。
“我只到,外边有你呢。”纳兰疏影笑这说道。她伸手拉着风君兮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大约是男子的体温本身就偏热,风君兮的手也一样,有些热热的。
风君兮感受到传出来的一下一下似乎地心跳的跳动,轻轻的笑了,突然觉得不管什么牛鬼蛇神他都不惧。
第二日一早,风君兮就出门了,带着人去了明王府,安排丧礼事宜,快到中午,才匆匆往赶往凤来楼。
他到的时候人已经在等着他了,他进门的时候正听见阵阵的咳嗽声。
“堂兄来了。”那人看见了他,率先打招呼。
“昭王殿下。”风君兮并没有引对方喊一声堂兄就应下,依旧是很规矩的称呼。
送信给他的正是昭王,那个外人传言已经虚弱的说不定一场风寒就能将人带走的昭王。
“堂兄这就见外了,今日我可是带着诚意来的。”昭王微笑着开口。
其实见到昭王的人就知道,他并没外边说的那么病弱,虽然身子看着是单薄了许多,脸色也有些苍白,但是还未到将死的地步,只是他并不长出门,又是跟三岔五的请大夫,这才给人这种印象。
“好,那不知堂弟约为兄来是?”风君兮从善如流,马上就进入了哥哥的角色。
“来投靠来了。”昭王轻声说道,像是在说笑,又像是认真的。
昭王生的本来就俊朗,又少有出门的时候,皮肤白皙,病态的许多并没给人柔弱的感觉,反而有些魏晋风流之感。
只是风君兮从来不曾小看他,“堂弟真是爱说笑。”
风君兮端起桌上的茶饮了一口,微微低着头,掩下的眼中的神色。
“虽说现在还只是有些苗头,可是风云变幻,谁知道下一刻又是什么样的,我只能早些前来先献殷勤,也好讨个马前卒位置。”
“堂兄,我不信你不想要那个位置。”昭王不再绕弯子,直言不讳。
他微笑着,看着风君兮,这话所出来就想是说今日天气晴朗这般的随意的语气。
“昭王殿下!”风君兮板正了神色。
“老三死了,老六再不可能有孩子,至于我,不说子嗣是不是困难,就这身子,还不一定能不能撑到那时候,我的亲爹我了解,绝不可能立皇太弟,定然会在侄子中挑一个过继,而我看好你。”
昭王没有在意风君兮的态度,自顾自的说道。
“这些日子可不止我有这样的心思,你看那几家王府,表面上风平浪静,岂不知私下里谋划了多少。”
昭王虽然从不管外边的事,但是到底也是皇子,是宫中腥风血雨走过来的,对这些事还是很敏感的。
而且,他从不认为风君兮像他表现的那样无害,真的无欲无求就不可能受到他那位父皇的宠信,时有差事。
“堂兄啊,小弟今后的荣华富贵可都靠你了。”昭王伸出手,怕了拍风君兮的肩膀,表示你要努力的样子。
昭王说这些无非是想告诉风君兮,你若想要这个位置就去挣,而起无意于此,反而会助你一臂之力。
“不管是立太子亦或是过继,这些是都要看陛下的意思,不是你我能左右的。”风君兮看着昭王,还是不肯松口。
只是风君兮心里清楚,在知道明王死的那一刻,百转千回,他又怎么能想不到这呢,皇帝没有合适的皇子继承皇位,定是要过继的,不管过继的是谁,只要不是他,那么上位之人第一件事肯定是要清理襄王府。
谁让襄王是陛下亲弟,亦是先帝嫡子呢,轮血缘,谁也没有他与陛下近。
“堂兄还是真是,油盐不进,密不透风。”昭王似乎是想要咳嗽,正在忍着,微微喘着气有些虚弱的说道。
“堂弟到了我这不也还是一副病弱的样子吗。”风君兮凉凉的开口。
昭王本来挂在嘴角的笑容有瞬间的僵硬,随即自嘲的笑了,风君兮果然是他看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