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当时许诺,只要她把那药放在惠钦帝的羹汤里,安王就求皇后将她赐下到安王府做侧妃。
只是梁羽并不知道那药是毒药,她虽然猜到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也没想到安王真的那么大的胆子,敢刺杀皇帝。
纳兰疏影问她毒药是什么时候进了宫的,梁羽也答了,正是她撞见那会。至于梁羽为何没有直接动手,一是没有合适的机会,而是她心中也有犹疑,毕竟这要是被撞破了,那就是要命的事。
只是后来有一件事刺激到她了,同是在皇后宫中伺候,她有事与碧羽一同到皇后身边的,可是碧羽却是皇后身边第一人,而她不过是资历老了一些,在皇后那里怕是连碧羽的一个衣角都比不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何况是宫中这种吃人的地方,有些人面上恭敬,心里还不定怎么想,像是皇后宫里的那些宫人,有几个不在背后笑话梁羽的。
梁羽是不怎么聪明,还有些蠢,但是胜在忠心,也不多话,所以皇后肯用她。但是再忠心再不聪明的人心中也总是有些小心思的。
明嘲暗讽听多了,心里也总有些其他的想头,再看看那些进宫觐见的命妇,珠翠满头,华服在身,心里那一片小芽蹭蹭的就长成了参天大树,这才让她萌生了破釜沉舟的打算。
成了那就是荣华富贵,就算是不成,一碗汤多少人经过手,也不能就一定是她动的手。
但是前边也说了,梁羽不聪明,甚至是有些蠢,提着加了料的汤,本来就心慌,还撞到了风君兮直接就露出露马脚。
纳兰疏影问完了人,就去回禀太后了。
梁羽虽然是执行的人,但是说白了不过是颗棋子,她这样的人是不会知道什么更多的内情的,背后的人才是真的恶毒。不过在提审梁羽的时候她也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安王似乎和皇后似乎不一般。
纳兰疏影当然没有当着旁人的面说,而是将宫人遣走了,委婉的与太后说了。一个王爷和一国之母交情不一般,这可不是什么好事,甚至该说是一件天大的事。
“本宫信皇后,皇后不会。”
太后一张脸拉下来,没有一丝笑模样,严肃的紧。可是她说出的话却向着皇后的。
纳兰疏影知道太后是误会她的意思了,以为她说的是皇后与安王有染,可是纳兰疏影不是那个意思,纵然现在一些事好像牵扯到了皇后,但是纳兰疏影也依然不信皇后是那样的人。只是皇后与安王私下有联系确是实实在在的。
“皇后她不会,再说安王是个什么人,不是本宫埋汰他,皇后能看上他?”
纳兰疏影没说话,太后不知是想说服她,还是想说服自己。
“皇祖母,我不是这个意思,是······”
纳兰疏影凑上前去,在太后耳边耳语了几句,太后的脸色更难看了。
“那你说皇后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梁羽刺杀皇帝的事。
“大约是不知道的,旁人就算了,皇后娘娘还能不知道梁羽的性子,这样的事交给她十有八九事要露马脚的,况且那汤也是打着皇后娘娘的名头送的。”
不说太后,她也不信皇后会跟这件事有关,但是不知道为何她心中总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就算这事皇后不知情,可是皇后也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个样子。
纳兰疏影看了太后,不知她在想什么,那有些浑浊的眼神中似乎透露浓浓的担忧。
太后虽然多年不管事了,但是她也是从年轻的时候走过来的,况且当年的那些事她虽然不赞同,但是也并没有阻止皇帝。
“皇祖母?”
纳兰疏影看着太后发呆,微微出声。
太后听了,将飘远的思绪收回来,“此事就到此为止,你不要与任何人提起。”
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后宫已经经不起风波了,此事也要等到惠钦帝的身子好一些再做处置。
“是。”
纳兰疏影乖巧的应了,没再说什么呢,之后看太后累了,就直接告退了,毕竟时间是真的晚了。
按理她是该服侍太后休息的,只是太后怜惜她累了一天,就早早放她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