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德先生看向我,眼神真挚了些。
冲我点了点头道:“是的,没错,这就是你的爸爸妈妈,你的眉眼长相,都像极了你妈妈。”
即便凯德先生不这样说,我也注意到了。
我们的眼睛,鼻子,眉『毛』,都像极了。
但看长相,我们确实像是一个模子里面刻画出来的,但是要将长相抛开。
我和相片上的女人其实是有些不同的,单单从气质来说,就是完全不同的。
她给人的感觉是温婉大气,而我则要显得妖媚一些。
这就是我和照片上的女人本质的区别。
我已经全然相信了我是照片上这人的女儿,她是我的亲生母亲。
也正是因为相信了凯德先生的说法,我的心情反倒是更加的失落。
她是我的母亲,那就证明了,我的母亲在二十六岁的时候就已经不再人世了。
那么我这一生,都不可能在感受到属于母亲的爱了,哪怕她在温柔,在温婉,也和我没有关系。
她对我的好,对我的爱我都感受不到,至少我的记忆里面是没有的。
这样的一个人,即使她是我的亲生母亲又如何?
她于我,不过是一个陌生人罢了。
还是一个不熟悉的陌生人。
哪怕我们之间有着血缘的牵扯。
哪怕我们之间血肉相连。
又如何?
她对我的好,我从来没有感受到,我记忆之中的母亲只是那个总是责罚我惩罚我的人,是那张看着我就一脸厌恶的脸。
现在知道她是我的母亲,充其量不过是让我知道,我的母亲温婉大气,我的母亲温柔罢了。
再无其他。
这样的情况,对我又有什么用?
能带给我什么?
能让我开心吗?
能让我快乐吗?
不能。
她不过是让我知道,那个曾经惩罚我,不断折磨我的人不是我的亲生母亲,让我宽心,有点宽慰,我这一生,并不是生来就被自己的亲生父母厌恶,也有人对我好,愿意对我好,只不过对我好的这个人已经不再了。
仅此而已。
我的心像是被针扎一样,阵阵的疼,一下一下,那种不太剧烈,却又让你整个人都能感受的颇深的疼痛。
折磨着我,折磨着我的身体。
我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那种痛苦,我想要形容,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只知道疼极了,痛苦极了。
想要『摸』一『摸』相片上的人的脸,却又害怕这种触『摸』。
我这一生一直都在期待,我的那位亲生母亲有一天不会再折磨我,会温柔的叫着我的名字。
如今,我也算是等到了这一天,我的亲生母亲确实不会折磨我,也曾经温柔的叫过我的名字,只不过这所有的一切,我都没有经历过,对我,是全然陌生的,一个陌生人对我的好,对我的爱,对我的疼。
多么可笑。
曾经我以为我奢望的其实我都拥有过,只不过那个时候还小的我并没有记忆,现在,这种温柔对我更加是遥不可及了,因为她已经不再了。
在她离开的时候,她的心里又有多少的位置?
她有没有想过她女儿的将来?
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她有没有想过,她的女儿可能在某一处正在受苦。
我已经不见了的那些年月,她有没有找过我?
我翻看着其他的几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