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前世有个非常有意思的科学假想，叫做缸中之脑。

现在路易面前的泰佐洛所面对的就是这样的状况，眼睛会告诉你，你看到了眼前的女人，耳朵会告诉你，你听到了她的声音，鼻子会告诉你，你闻到了她的气味，皮肤肌肉会告诉你，你拥抱到了她的身体，甚至柔软的胸膛贴在身上的感觉都是如此的清晰。

那么，这个人到底存不存在？

路易的视角下，泰佐洛抱着空气在默默的流泪，但是对于泰佐洛来说，他已经拥抱住了整个世界。

“史黛拉！”

他在哭。

“泰佐洛——”

他听到了女人的声音，温柔而沉静，就像是那个时候一样。

非常有意思的事情，路易越是使用幻幻果实的能力就越是发现人脑的奇妙，就像是在自己欺骗自己一样，人总是想看到自己最想要看到的东西，路易根本用不着知道史黛拉具体是什么长相，会有怎样的声音，只要弄个近似的，泰佐洛自己就会脑补完毕。

这里要感谢剧场版工作人员，在动画里面把史黛拉的样貌画了出来，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但是路易依稀还记得这女人是个一头粉色头发的温柔美人。

足够了。

“我好想你，我好想你，我好想你，我好想你，我好想你。”

泰佐洛仿佛失去了语言能力，只记得这一句话了一样。

“泰佐洛——”

女人轻轻的搂着泰佐洛，手抚摸着男人柔软的头发。

男人最不堪的时候，一定是在自己信任的人面前。

“真是太好了，史黛拉，太好了，你回来了。”

泰佐洛抬起头，看着女人的脸，泪水让他的视线有些模糊，让他有些看不真切，抬手擦了擦眼眶里面涌动的泪水，泰佐洛已经很久没有笑的这么开心了。

“恩，终于又——”

泰佐洛亲眼看见史黛拉表情一变，勉强的笑容出现在了她的脸上，“已经没时间了吗？完全不够呢。”

“什么？”

泰佐洛一愣。

“一定，还会再见面的，泰佐洛。”

泰佐洛人持续处于愣神状态，女孩双手捧着他的脸，殷红的嘴唇凑了上来，然后迅速退开，泰佐洛只来得及看到一张如花的笑脸。

来不及伸出手，女孩已经化作了漫天的光点消失不见。

“史黛拉——”

迟疑的声音从他的喉咙里面冒出来。

“这样的话，相信我是神了么？”

那个声音仿佛洪钟大吕从脑子里面响起来，整个身体都在随之颤抖。

“相信，我相信了，神，神大人，快把史黛拉还给我吧！”

泰佐洛跪在了地上，脑袋重重的砸在坚硬的地板上。

路易眼角有些抽搐，果然把肉芽种在额头上有些不靠谱，伸出右手在泰佐洛的后劲划开一道小口子，种下肉芽，这下子应该没问题了。

但是戏还是要继续演的。

“还给你倒不是不可以，但是，泰佐洛，你能给什么呢？”

泰佐洛听见了神这么说。

“……”

抬起满是鲜血的脑袋，泰佐洛一愣，随即咬牙道，“我的生命，我的灵魂，我的一切！”

“这份炽热的感情倒是挺让人感动，但是泰佐洛，我是神，并不是什么恶魔，你的灵魂我拿来做什么呢？”

神大人这么说。

“那么，神大人，你想让我做什么？”

稍稍冷静下来，泰佐洛天生的生意人头脑就让他明白，这个神会出现在他的面前肯定是有祂的目的的，既然有诉求，那么就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就是一场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