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蜀境,木三千一行便要去跟留在启元边境上的六百骑卒汇合。
一路日夜兼程总算就要出了西蜀国境,可这一路上宁老头连个收徒教剑的意思都没有,养山哲也耐得住脾气,自从出了后山愣是一句都没有再问过。
得,总不能皇上不急太监急,自己总归是不会拜宁老头为师,有机会能多学几剑全都是赚的。
连续几天赶路人不累座下马匹也要喝水休息,于是到了一处清水浅河边上众人就此落脚休整。
穆归云放完马回来几次欲言又止,不论是在剑宗山上还是在蜀都皇城,东皇太一跟东皇旧林兄弟对木三千都显得极为不一般,那不是权贵相交,也不是刻意拉拢,特别是临走之时东皇太一屏退了左右跟木三千单独说了会话,更让人觉得他俩之间肯定是有点什么。
“穆将军你就别憋着了,看你心里有话不说出来难受也要难受死了。”
木三千就着冰凉的河水洗了把脸,穆归云在旁边想凑过来却又在犹豫的样子着实好笑,干脆主动让穆归云过来问自己。
“小木大人,东皇旧林跟东皇太一那两兄弟,从咱们上了山就一直有点刻意讨好的意思,我起初都明白过劲来,谁知道短短几天西蜀的局势便翻天覆地,太子竟然主动举兵谋反,啧啧,这样不是亲眼看见还真以为是说天书来的。”
“的确如此,是挺让人绰手不及的。”
木三千起身随便用衣袖擦干了脸。
“如今看来太子指定会被废除,在其他皇子中似乎也就东皇太一风评颇高,你说,他们兄弟俩刻意结交,是不是提前知道什么,所以要得到咱们的好感,毕竟要是有了咱们启元的支持,哪怕是表个态,他们的底气都会更强硬一些。”
“你是想问东皇太一是不是从我这儿得到了什么支持?”
穆归云外表糙汉子一个,心眼到是不少,问个话都能绕上三五十圈。
“我不过是奉皇帝命传个话而已,不会也没有那个资格代表启元发出任何声音,东皇太一故意跟咱们走的近,可能只是为了制造一种假象,就算只是跟咱们随便说说话,看在外人眼里可能都会想象出很多版本,要说的话,只能说东皇太一的确精明,是个有头脑的政客。”
“那咱们不是给人当抢使了?”
穆归云给木三千胡乱一引导,当即便觉得自己是给东皇旧林利用了,怪不得在蜀都的几天里时常明目张胆的带着自己出去,原来是有这份心思。
“穆大人也不用太过担心,西蜀偏居一隅跟中原大局无关,等咱们这趟差事完了回去之后如实回报便可,该怎么说怎么说,想来广陵王也不会觉得是大事。”
这边穆归云接连点头。
“救命啊,壮士救命!”
两人话音未落就看见顺着河道有个中年胖子,怀里紧紧抱着个厚实包裹,模样极为狼狈的往木三千几人跑过来,嘴里还呼喊着救命救命。
“让狼给撵了?”
木三千看那中年人跑的实在可怜,喊救命的声音都已经嘶哑带着哭腔。看似华贵不俗的衣袍给扯的乱七八糟,趟在水里似乎连鞋子都跑掉了一只。
“看你长了一身肥膘居然这么能跑?还敢跑!看老子抓住你不把你那一身肥肉剥了点天灯!”
“打劫?”
紧跟在中年人身后还有两个举着明晃晃蜀刀的凶狠汉子,一边在后面追一边骂骂咧咧。
看到这会儿木三千明白了,原来是遇上打劫的了。
“壮士救命啊!”
中年胖子往这边瞧见了穆归云等人顿觉求生有望,腿肚子都开始转筋居然又不知道从哪儿有的力气,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就到了穆归云身前,噗通一声就跪下保住穆归云的大腿开始哭嚎。
“壮士可要救救我啊,那些匪人打家劫舍无恶不作,小人的一干家眷都给他们掳去了啊!”
确实,他们一行人里木三千跟养山哲从外表看都是少年,宁老头一个入土半截的糟老头子,红衣是个女子,如此比较之下,向穆归云求救的确是明智的选择。
可惜中年胖子哭嚎了半天穆归云愣是没啥动静,连伸手去把他扶起来的意思都没有。
两个劫匪到了近前也不跑了,把刀立在地上当拐棍使,一边大口喘气一边开了腔。
“你们几个什么来路?”
“过路人,只是路过,路过。”
木三千往前一步拱拱手,极为客气的说道。
“啊,过路人,那你知不知道这条道是我家将军的?”
两个劫匪看木三千态度极为谄媚,心想也就是个胆小怕事之辈,遇上他们直接给吓成了孙子。
“呦,初到此地还未请教你家将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