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去世后石小梅更是将对她百般宠爱的棠庆视为父亲一般。
先前在道观里,棠庆问起了石小梅跟左丘明的那桩婚事。
“左丘明是不错,可结婚总该找个自己真心爱的人,左丘明显然不是。”
石小梅在棠庆跟前并没有保留。
“那就按着你自己的心意来决定吧,无论如何,棠庆叔叔都会支持你的。”
有了棠庆的那句话,石小梅好似得到了天地下最大的依仗,由棠庆叔叔在,自己不愿意做的事便没有人能去强迫。
石小梅依在马车窗口,想着棠庆叔叔坚定的样子,心里觉得很温暖。
她没有注意到的是,远远坐在一旁的石权正看着自己出神,冰山一样的面孔竟然流露出了微微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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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家还有别的孙女么?
木三千离开后园一直盘算着要不要找人去打听打听,如此便可以确定今儿来清心观的是不是石小梅。
但转念一想,石小梅在这场联姻中终究只是扮演了一份筹码的角色,即便将石小梅换做石小竹石小花,结果都是一样的。
木三千又有些懊恼起来,看样子自己真的被铸造本命剑一事给急昏了头。当初还暗暗猜测这事最后会不会跟棠家扯上关系,假若真的如此自己便大可利用传令使的身份当一回好人,以此来作为筹码换取棠家为自己铸造一柄本命剑。
真的是被冲昏了头脑,襄阳另外三家跟棠家终究不在一个层次上。
无论左谷石三家如何相斗,棠家都可以稳坐钓鱼台,隔岸观火的好事放到木三千身上他也乐意。
为了件跟自己利益无关的事情以身犯险,那是蠢人才会做的事。
大感郁闷之下木三千一路不知不觉中竟然走到了汉水河边。
使劲揉了揉脸颊,呼出了几口冒着白雾的热气,木三千这才发觉,不知不觉间,天空居然落下了点点的雪片。
开始下雪了啊。
木三千眼睛有些酸涩,他还是抬起头望着渐渐昏暗的天空,看着无数从万里高空中飘落下来的雪瓣。
“小木大人出来没有带着伞么?”
一柄绘着江南山水画的油纸伞忽然遮住了木三千的视线,回过头,居然是棠家的四老爷,修为仅差一步便能知命的棠庆。
“棠庆先生?”
木三千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棠庆有些愕然。
“莫要责怪石权在清心观里拦你。”
“方才在观内的,是您?”
看到棠庆一袭素衣腰间挂剑,先前清心观内于石家小姐相对而坐的中年人正是如此打扮,棠庆直言要木三千不去责怪棠庆,更是直接承认了这点。
石左两家的联姻,跟棠家果然有牵连!
“石小梅身份特殊,石权这么做是在保护她。”
棠庆又跟木三千解释道。
“小木大人虽然并未对我跟二哥言明,不过我想小木大人从西蜀离开特意走水路到襄阳,应该是有事拜托我棠家。而我棠家除了铸剑之外一无长物,所以我猜小木大人是想请我棠家出手帮忙铸造一柄趁手的兵刃,我可猜错了?”
“的确如此,棠家铸剑术盛名在外,我既然主动找上门这是最合理的解释。”
棠庆身为长辈居然替木三千撑着伞,做了个请的手势后两人并肩沿河岸边走边聊。
“我有些奇怪大哥为什么没有答应小木大人的请求。”
“可能是我的要求比较高。”
木三千无奈的干笑两声。
“其实小木大人并不需要太多的筹码。”
木三千跟襄阳本地事务没什么牵连,但他却对石左两家联姻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唯一的解释便是他想从中获取一些什么,以此作为跟棠家谈判的筹码。
“铸剑说到底还是一门生意,只要价钱合适,没有捂着东西不卖的说法。”
“我很同意棠庆先生的说法,只不过我也有自己的难处。”
道理上讲是这样没错,可木三千想要的可是一柄本命剑,他一个破国家亡的帝沙皇子,还真掏不出几两银子。
“如果小木大人的难处指的是银子,我虽铸剑不才,但是愿意替小木大人出几把力气。”
棠庆言辞恳切不似作假,木三千心里反倒开始疑惑,棠庆不惜亲手为自己铸剑也要护得石小梅周全,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我想要棠府帮我铸造一柄本命剑,棠庆先生,能帮我这个忙么?”
木三千停下步子,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