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黄皮子一直都在唉声叹气,不住的唉声叹气。
自从几日前那叫路游的年轻道人将牛尾镇土王爷等一干人给杀了个人仰马翻翻天覆地地上有血血流成河——哎,他们算是见识到了路游的一身本事,生怕土王爷的那个北疆边防都尉亲家回来报复,麻五出了个馊主意,让全镇的人都搬去敦煌,敦煌那是人能待的地方?
可奈何老板娘跟鬼迷心窍一般,铁了心要关掉客栈搬去敦煌。
没办法,谁让咱们是过命的交情,于是老板娘跟伙计黄皮子,厨子,马夫,还有打杂的一块收拾了东西,跟着路游前后脚的就来了敦煌。
现如今的敦煌早就人去城空,到了晚上烈风过城简直如同有万千恶鬼哭嚎,不能再吓人了。
唯一还算有些安慰的,便是他们在敦煌城里选了一处最好的客栈,反正是人去楼空,不用白不用。
都说敦煌有妖兽,他们到现在还真没见过几只,倒是路游那人,自打进了敦煌整个颠倒了作息,白天就躲在屋里呼呼大睡,到了天刚擦黑便扛着他那柄长剑,对,那是长剑,这是路游说的,到了天刚擦黑的时候便扛着长剑出了门整夜不归,等到天亮之时却又回来。
如此情况至今已经五天过去。
“哎!”
连着几日已经陆续有人搬到了敦煌,鬼城一般的敦煌城好歹也算有了些人气。
但这客栈里却依旧没有生意,想想也是,都是牛尾镇上的熟人,反正敦煌这么大一片城还空着,随便找上一处宅子就住下了,要不是怕晚上真有点什么,黄瓜皮子自己也出去挑上一处好宅院占着了。
“你老是叹气干什么?”
厨子正在做饭,实在是受不了黄皮子这一口气三叹息的衰样,过去结结实实给了他一脚。
“你说咱们老板娘怎么了这是?”
被厨子踹了一脚黄皮子也不恼,反而凑过去悄声跟厨子说道。
“什么怎么了?”
厨子不像是黄皮子这般善于察言观色,一时没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你是
瞎啊还是瞎啊,咱们老板娘天天变着法给路游做好吃的,可就是不说一句话,这能正常?”
黄皮子实在是嫌弃厨子,你说都在一个客栈里边共事,怎么他就这么聪明,厨子怎么就这般缺心眼慢三拍。
“这有什么问题?”
厨子停下手里的事情很认真的想了想,还是没明白。
“你是真傻啊。”
黄皮子又叹了口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你看啊,咱们老板娘的爹娘是不是因为救了路游一命而死的?”
黄皮子用刀抵在菜板上开始循循善诱。
“是啊。”
厨子点点头。
“那咱们老板娘是不是得恨路游。”
“没错。”
“但是路游又杀了土王爷,给牛尾镇除了一个大祸害,老板娘呢也不用每个月都去土王爷那儿遭罪,而且路游还带着咱们来敦煌,他去杀妖兽,咱们过好日子,你说咱们包括老板娘是不是又得谢谢路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