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思宁到达百草堂后,梅长砚还没回来,但又和他约定好了,梅思宁只得焦急地等待。
约莫一盏茶的时候,她远远的就看见梅长砚和两个身材颀长的男子走来,三人都是行色匆匆。其中一人她识得,那便是瑶瑶的哥哥——赵呈,算得上青梅竹马,多次帮过她家很多忙;另外一人看着十分面生,梅思宁仔细想了想,仍是毫无印象,只得就此打住。
这般想着,几人已是进入百草堂了。
近距离看到那人时,梅思宁不禁皱了皱眉,心忖道:这人身着一袭青衣,一看就十分文邹邹,感觉是个读书之人,怕是阿砚病急乱投医,这才找他来吧。
梅思宁先对赵呈开口:“赵大哥,瑶瑶刚才来找我,说是奶奶得病了……”
梅思宁话未说完,赵呈便急忙打断她:“什么!那我奶奶怎么样了?”
赵呈的奶奶身体一直很不好,赵呈去官府时,都是梅思宁和她的爷爷帮忙照看的。
梅思宁被他打断,也不恼:“无妨,瑶瑶来得及时,奶奶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只需按时服药即可。”
听到奶奶无事,赵呈不禁松了一口气,但一颗心仍旧平静不下来。
“赵哥,要不你先回家去看看奶奶吧,这有我和宋大哥就行了。”看出赵呈的不安,梅长砚连忙对他说道。梅长砚之所以敢这么说,主要是因为刚才这一路过来,宋合一直在安慰他,询问其他事情,没有丝毫不耐,感觉是个可靠之人,故而他才开口让赵呈前去照看他的奶奶。
“这怎么行呢?”赵呈略有些犹豫地看向宋合。毕竟宋合第一次来到这片地方,也不认识几个人,没有他的带领,宋合怎么办事?
宋合点了点头。
赵呈一咬牙:“那好吧,宋合,你就跟着阿砚他们吧,今日是我对不住你了,改天我再赔过。”话音刚落,赵呈便急忙离开百草堂。
见宋合很安静,梅长砚还以为他很不爽利,认为是自己不顾他的意愿,强行将他留下,连忙解释:“宋大哥,你别生气,赵哥只剩下他的奶奶和妹妹,所以他看待她们比看待自己的命还重要,就像我和姐姐、爷爷一样。”
梅长砚心思比较单纯,他直觉宋合是个好人,便把赵呈和自家的情况原原本本告诉了他,饶是梅思宁想阻止也来不及。
一时之间,梅思宁又好气又好笑,她这个弟弟啊,就是太单纯了,不知道话不能说全。但话已出口,梅思宁也只得让他去了。
宋合表示自己并无生气,但他的心中却有了另外的想法:赵呈只有奶奶和妹妹,眼前这个少年只有爷爷和姐姐,之前处理的案件也有人是父母不在,虽然人数不多,但未免也太过于巧合了,还是其中另有隐情?
宋合不再想它,然后转身面向梅思宁。
眼前的女子未施脂粉,许是劳累过度,脸色有些许苍白,身上也只着一件粗布做的衣裳,再无其他点缀,显得很是寡淡,但女子的眼睛却很亮,让她添了一份朝气。
宋合刚想开口,突然发现自己忘了询问他们的名字,他略有些窘迫地抿了抿嘴。
梅思宁在一旁看出了他的想法,主动开口:“我叫梅思宁,”说着,手指指向梅长砚,“这是我弟弟,梅长砚。”
梅长砚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我忘了告诉宋大哥我的名字了!”
刚才来的路上,梅长砚只顾一个劲地和宋合说出他这几天在梅思宁那得来的消息,赵呈也在认真地听着,一时之间,竟然没有人察觉有什么遗忘的地方。
宋合向梅思宁点了点头,表示他的感谢:“梅姑娘,可否详细地告知我事件的全部?”他拱了拱手,开始问。
梅思宁点头,将宋合引到木桌边:“请宋大人这边坐。”
宋合坐了下来,然后看向梅思宁。
梅思宁徐徐道来:“约莫是七天前,爷爷感染了风寒,药馆不能无人,于是由我代替爷爷为大家看病,恰巧那几日阿砚不在,于是便给了那两人得了空……”
梅思宁知道,现在不能慌,所以她才慢慢地,一字一字详细地向宋合说道。
“那两人是如何得知你爷爷的?”宋合一直搞不清楚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