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合和梅思宁,陈晋在一旁等了许久,见仵作转过身来,他们便连忙走上前去。
……
“仵作爷爷,还敢请问我爹娘是受到何伤害?”梅思宁眼睛直直地看着仵作。
早先梅思宁便向仵作说过她的爹娘是何样,所以仵作便是先替她察看了她的爹娘。
“梅姑娘,我看了你爹娘的尸骨后,发现他们是骨断处皆有红色,说明是生前被打断的。想来应当是身上有很严重的伤口,又得不到及时的医治,这才便导致了他们的死亡。”
仵作皱了皱眉,然后接着说道:“那人的手法十分狠毒,直接便是朝你爹的头部袭去,这导致你爹的颅骨上有一道十分宽大的裂痕,如若我猜的不错,想来那伤是一击毙命的。”
梅思宁的神情已是凝固住了。
“至于你娘,不知是否因为做了惹怒山贼的事,那些山贼竟是直接将你娘的两只手臂打折了,又将,又将她的盆骨打断。”仵作说完,面上已是十分气愤。
“同时,不止除了你娘,另外的几架女子尸骨皆是被山贼打断了盆骨和手脚。剩余的男子尸骨,则无一例外是被打断颅骨,或是肋骨断了。”
宋合和陈晋他们不知觉睁大了双眼。
梅思宁一下子便如同失去生机一般的木偶娃娃,直接跌坐在地上,随即便是撕心裂肺地哭出来。
……
陈晋呆愣了很久,便是回过神来,向来的好脾气的他,也忍不住高声骂道:“这些该死的山贼,简直是畜生不如!他们可知,他们这样害了多少无辜的人啊,实在是可恨至极!”
宋合也是回了神,他看着坐在地上,已是哭得有些许喘不过气的梅思宁,心里复杂极了。
他其实也有些感同身受,当初他的娘去世之后,他也如梅思宁这般神情,日日以泪洗面。
他直接蹲了下来,与梅思宁平视:“梅姑娘,人死不能复生,你现今切莫过于伤心以免累了身子,而是应当想法子去找寻证据,好叫那些山贼为此付出代价。”
梅思宁听到宋合的话,她站了起来,眼里已是通红:“对,我要……要去杀了……那些山贼,为我……爹娘报……报仇!”
宋合连忙起身拉住梅思宁:“不可,梅姑娘,你不可如此莽撞!眼下应当找寻证据,这才好治他们的罪。”
梅思宁仍旧是眼泪不停:“你放开我……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心里有……多么疼!我好恨这些山贼!他们……凭什么这么对待我……我的爹娘!”
宋合手上受伤,又是回来后还未好好歇息,一时不察,竟是直接叫梅思宁挣脱了。
……
“陈晋!”见梅思宁便要冲了出去,宋合连忙朝离牢房门口最近的陈晋开口。
陈晋点了点头,便是手作刀状,朝梅思宁的脖颈后狠狠砍了下去。
梅思宁随即软绵绵地倒下。
宋合不由松了一口气,若是让梅思宁直接杀了那些山贼,那么梅思宁便是也会获罪入狱。
“宋合,梅姑娘该作何处置?”陈晋将倒在地上的梅思宁扶了起来,朝宋合开口问道。
宋合捏了捏眉心,他有些犹豫,不知是否该直接告知梅徽明,毕竟梅徽明已是上了年纪,可是这件事梅徽明迟早也是会知道的。
一旁的仵作说道:“不若先将她送到县府里那间厢房,待梅姑娘醒过来后,情绪好转些,再让她回去也不迟,同时,这样还能看住梅姑娘,避免她去找寻那些山贼,做出冲动之事来。”
陈晋看向宋合,用眼神表示询问。
宋合思索了许久,终是同意了:“那么我便去同大人说一声。”
随即,一行人便是离开了牢房。
……
“大夫,她可是如何?”宋合看向在为梅思宁把脉的大夫。
他待到舅舅同意后,便将梅思宁带到了厢房,想来还是不太放心,便为梅思宁请了大夫。
“无妨,只是有些许急火攻心,只需按时服药,多多歇息便可恢复。”
见大夫已是在收拾医药箱,宋合连忙回过神来:“大夫,我送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