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
青枫镇最近发生了两件大事,像是往这个平日里生活十分平淡的镇子里投入了一颗石子,引起了层层涟漪。
……
这第一件事,是青枫镇上的“悦来客栈”里住了两位贵人。据说一位是京城里的宰相,一位是宰相的女儿。
那位宰相的女儿是在外出要回去京城之时,途经青枫镇,受到这苍华山的山贼袭击,无法,只得在青枫镇里逗留了许久,她便写信给她在京城里当宰相的爹爹。宰相又告诉了皇上,皇上这才命令宰相带人来将这苍华山的山贼给剿灭了。
今日,他们便是要回到京城去了。
“那个宰相似乎有些面善啊,我好像在何处见过他。”一人面容沉思道。
“得了吧,李老头,你见谁便说面善,这话你都说了无数次了,真是不害臊。”另外一人对李老头的话嗤之以鼻。
“不是啊,是真的面善。”李老头辩解道。
“李老头说的不错,我也是瞧着宰相大人很是面善,竟是觉得见过他一般。”一位书生沉吟道。
“我突然想起来了,这宰相大人不就是之前在县府门口同许多官兵说话之人吗?那时我瞧着周大人竟是还站在一旁,不由啧啧称奇,没想到此人竟是宰相大人!”书生恍然大悟般开口。
其余人也是想起来了:“好像真的是啊!”
“你们快别说话了,宰相他们过来了!”一人指着不远处的一大队人马说道。
书生他们不再说话,皆是眼神敬畏地看着走过来的人马。
……
“那些官兵拉着的是什么?怎的黑乎乎的?”
“你不知晓吗?这是矿石!”书生语气有些自得地说道。
“矿石?”那人十分疑惑。
“是啊,最近周大人在镇上张贴了告示,万万没想到这黑乎乎的矿石,竟然是朝廷的东西,若是你想要拿回家中,那便是株连九族的死罪啊!”
“竟是这般,那便要小心些了,我回家便要对我老母和妻儿说上一说。”那人面色如金,颤颤巍巍地开口。
这有关矿石的告示,便是第二件事。一时之间,青枫镇的百姓人人自危,丝毫不敢提及有关矿石的事情,家中若是有孩子的,其母亲也要耳提面命一番才肯罢休。
梅思宁此刻同梅长砚混在人群中,一边听着旁人的议论一边看着那愈行愈远的一队人马。
……
好一会儿,这大街上的人才慢慢如潮水一般离开。
“真是没想到,那春霖竟是宰相的女儿!”梅长砚也是直到此刻才得知杜春霖的真实身份,不由低低地吸了一口凉气。
梅思宁望着青枫镇的出口,不说话。
“姐姐,这爹娘的案子既然已是解决了,那么我便回到王府了。”梅长砚瞧向梅思宁的面容说道。
这几日里,梅长砚在梅思宁和梅徽明他们那听到了关于爹娘失踪的真相,他十分愤怒,恨不得让山贼他们受到千刀万剐,但是山贼他们已是被关进了牢房之中,他动不了山贼,这让梅长砚十分挫败。
不过还好,因为有宰相大人在,这案子才可以顺利解决,给他的爹娘讨回了一个公道。
“王府?”梅思宁这才回过神来,她神色莫名地看着梅长砚:“长砚,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去王府了?”
“这是为何?”梅长砚十分奇怪,往日里他也是去王府里当差,可是并未见姐姐说过什么啊!
“这王西枝的面相一看就不是好人。”梅思宁不由有些词穷,只得说了这么一个拙劣的谎言。
现今未有任何证据表明爹娘的死与王西枝有关,她便是说了,也不见得别人会相信她,说不准还会指责她为何败坏王老爷的名声。
因此,梅思宁便没有同梅长砚说她怀疑王西枝的事情。
……
梅长砚更加奇怪了,这王老爷在青枫镇上可是善名远扬的大好人,连三岁的孩童都知道,他的姐姐作何说王老爷一看就不是好人?
“姐姐,你这是怎的了?若是有难处便与我直说吧!”梅长砚担忧地看着梅思宁:“更何况,我同王老爷之间有五年的卖身契,这才不过一年。
若是离开王府,我便是得赔上王老爷十五两白银,我们家是拿不出这般多的钱。”
梅思宁顿觉十分愤恨,这都怪那裴氏,竟是趁着她和爷爷在百草堂里,直接带着梅长砚去王府,哄骗当时尚且年幼的梅长砚签下了卖身契!
还说什么是为了他们梅家好,依梅思宁之见,这必定是那王西枝给了裴氏银两,指使裴氏这般做的。
若是梅家一直不接受王西枝的赔偿,会对王西枝在青枫镇的名声有十分大的影响。所以,他才会给裴氏银两,让裴氏做这般腌臜的事。
……
“长砚!”一位同样是在王府里打杂的男子叫住了梅长砚,他们此番是一同告假回来的,自是要一同回去。
“姐姐,那我便先走了。你照顾好爷爷和自己!”见友人在呼唤自己,梅长砚跟梅思宁打了声招呼后,便是急急忙忙同友人离开了。
梅思宁只得眼睁睁看着梅长砚离开,徒留她在原地叹息。
……
今日,有罪的山贼将会被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