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昇是南宫璞的二叔公,虽然南宫昇是目前氏族中年纪最长、辈分最高的长辈,但作为当不了族长、掌不了权的二房,他和其它几房一样,在兄长当上族长之后,将自己这一支迁出了平阳城。
平阳城外,旭日村。
本来,南宫昇请的是当代族长,自己的侄子南宫定康,不过,来的,却是南宫璞。当然,南宫昇从来没认为,族长请了就会来,因为他从来不来。
南宫璞坐在南宫昇的书房,眼观鼻、鼻观心,真的很无奈。这位八十高龄白发苍苍的二叔公,中气十足的从下午说到晚上,就中间吃了顿晚饭休息了下。
事情很简单。几天前,一剑派飞鸽传书给堂叔南宫定昌,询问是否有派人来荆州秘密帮助栖凤庄?之后,堂叔就派人到了荆州调查了此事。让南宫璞比较无语的是,为什么二房要自己调查,而不是通知他?据说,现在结果出来了。确实有一个叫洛云石的人,在荆州投靠了栖凤庄,虽然不是南宫门下,却会南宫氏嫡传的千岳剑法。
南宫璞不明白的是,千岳剑法只是一套基础剑法,虽说不传外人,但有几招流出也很正常,连自己好像都有用这套剑法指点过外人。这位二叔公用得着这么兴师动重吗?
“阿璞,你要明白,武学才是我们南宫氏的立族之本啊,这件事,一定要让你爹亲自处理!这样,才能表现我们南宫氏对偷艺之人的决心。”
“是,二叔公,此事,我会让荆州三堂……。”
“什么荆州三堂!乱七八糟!荆州三堂能做什么事!必须是你爹亲自处理!”南宫昇打断南宫璞的话,声音高了八度。
“是,二叔公。”南宫璞决定不再多话。
“这才像话嘛。我会一直看着的。”南宫昇停了停,喝了口茶,“好了,天色也晚了,你早些回去,不然关了城门就进不了城了。”
南宫璞暗自长吁一口气,“是,二叔公。阿璞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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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璞到家后并没回自己的院子,而是直接去了南宫定康的书房。
“爹。”
南宫定康见是他,点点头,依旧挥毫泼墨。南宫璞见书房里只有定康一人,有些奇怪,一般爹写字的时候,娘都会在一旁看书。南宫定康似乎明白南宫璞所想,头也不抬的说:“你娘去西院了。”
西院是南宫瑾的住处,只不过空了十八年。当年,南宫瑾给自己的院子取名叫没树院,家里人听不下去,仍以西院称呼。十八年,并不是真的空置,每次府里进人,周棠都会选几个小厮、小丫头去西院,平时,只要周棠有空,总是会去坐坐、整理整理,而且十八年来,为南宫瑾做的衣服从来没断过,全部按府里应有的定例来。只是现在,是照着南宫璞的尺寸做的。
“爹,小琬她……?”这段时间一直忙着各种琐事,连自己大妹的事都没问过。
南宫定康停了笔,叹口气,“她还是不肯。琬儿的脾气你也知道,逼急了,她就什么都不说。”
“就让她回来住几天也不肯?王家这么对她,她还……”
南宫定康摆摆手,“这事再说吧。你二叔公这里怎么说?”
南宫璞压下对汾州王氏的不满,回答道:“二叔公似乎想插手荆州的事务。”
“你想怎么处理?”
“被他找到这么个借口,我们也不能完全不理。而且,最近,荆州栖凤庄有些动静,孩儿也想去了解下。”
南宫定康放下笔,道:“栖凤庄沉寂了五年,本以为赵凤鸣是不会再复出了。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以荆州现在的情况,确实需要有人出来主持下。让松然去看看吧。过几天,你去趟华山,陈掌门六十大寿,替我恭贺下。还有,顺便华山周边几个堂,对下账,处理下堂务,把雪莹也带上,让她帮把手。快过年了,早些回来。”
南宫璞心中一喜,虽然这几年南宫定康在慢慢让南宫璞走上前台,但像这样,交待处理堂务的完全放权,却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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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州栖凤庄,凑在腊八日大宴宾客。不少原来栖凤庄门下老人,早几天就来帮手。整个栖凤庄,一改往日寂静,完全是热火朝天。
自从洛云石送完请柬后,赵凤鸣并没再和他深谈,只是看他的时候,总用一种很有深意的眼神。所以,洛云石索性也自告奋勇的参与宴会的准备,和原来的赵氏门下、护院、管家打成一片。传到赵凤鸣耳朵里,几乎没人说他不好。
到了正日子,反而没洛云石什么事。所有的人员、安排,全部井井有条,就连赵凤鸣身边也站了三个称呼赵凤鸣为“大哥”的中年人。洛云石并不惊讶,这三人应该就是赵凤鸣的核心班底,只是五年前被遣散,各自发展,但却从未离开荆州。而现在,赵凤鸣展现的也只是栖凤庄部分的实力。
洛云石从厨房拿了一盘炸素丸子,和赵蓉蓉并排坐在她闰房芙蓉楼院子门口的台阶上。因为是后院,没客人会进来,却隐约能听到外院喧闹的声音。
蓉蓉一手托腮,一手拿着素丸子,咬了口说:“洛大哥,你为什么不去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