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岭盯着酒袋发了会呆,摇头。
“不喝?”柳壹看着杜岭,“这东西别名‘解千愁’。不管什么问题,喝过之后都没了,你不试试?”
杜岭又盯了会,呆呆的问:“真的?”
“当然是真的。”
杜岭一把拿过酒袋正准备喝,突然想到什么,看看那辆车、又看看远处的南宫瑾,还是摇摇头,把酒袋还了回去。
柳壹奇了,“不喝?真能解决所有问题噢。你是怕你大哥骂?”
“这是酒啊,喝了就醉了。可我不能醉啊。”杜岭苦着脸。
“放松些,都要出关了,没问题的。再说这里这么多人,能出什么事?现在这世道,连小孩子都聪明的紧,你担心什么?大不了回平阳嘛。”看杜岭仍是一幅呆呆的样子,提醒他道:“唉,你要再这样,那就不是回平阳了,是见阎王了。我听到你大哥在问老蔡头,下个点能不能多住一天,说你路上睡不好,要让你休息下。”
“什么?他、他要停!”杜岭急的跳起来。
柳壹拉住他,“来,喝一口。喝了就睡,他见你没事,就不会停了。”
杜岭不接,摇头。
柳壹火了,“我刚说的你没听见?大不了回平阳,能出什么事!”
杜岭被她吓了一跳,愣愣看着她,大概觉得她说的对,把心一横,抓起酒袋就喝。
柳壹露了个笑脸。这当然不是什么剑南春,只不过是普通烈酒里放了点*罢了,这个量睡二天没问题。而且,这药连师父都看不出,南宫瑾不会比师父更精。
南宫瑾回来的时候,还给杜岭带了块烤的香喷喷的大饼。只见杜岭醉倒在车上,脸红扑扑的,混身酒气,还时不时说着听不清的糊话。
“喂,杜岭。”南宫瑾拍拍杜岭的脸。
杜岭傻笑了两声,叽叽咕咕不知道说了啥。
南宫瑾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这样也好。你不会吐吧?”
刚说完,杜岭就张开嘴吐了起来,南宫瑾急忙扶起他,靠着车辕外,等他吐够了,拿来水和手巾,替他擦洗干净、帮着换了衣服、盖上被子、放下车帘。接着赶马换了个地方,又是擦马、又是擦车。
没多久,全商队都知道,杜岭喝了几口酒就醉的一塌糊涂。李墨也过来看了看,想想车上没法住,要南宫瑾和他去前车。南宫瑾不放心杜岭,谢绝了。晚上,和衣坐在车辕上靠着车厢。
第一天,杜岭没醒,南宫瑾想着是不是酒太烈,喝的太醉了,忍不住向给酒的小伙计要了酒袋喝了口,也只是比一般的酒烈了些,只能说杜岭的酒量太差。
柳壹替杜岭给车里塞吃的,虽然她已经这么做了好几次,怕孩子冷甚至还塞过厚厚的羊毛毯子。
第二天,已到关口,因为天渐冷,排队出关的商队很少。远远看见,有两队明军在卸货检查。
柳壹没想到还要把所有的货都卸下打开。
威远卫本就有一堂驻守,就算化明为暗,也并没撤堂。不知道家里是不是发现孩子们不见了,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想到是跟着商队走了的,到这里被发现也太可惜了。杜岭还醉着,本到是可以让他去放孩子们离开,现在……,唉。柳壹有些后悔下的药重了。
她向后看看,南宫瑾的那辆车并没跟上,李墨已经下车去了南宫瑾的车上。老蔡头让几辆车排好,准备通关检查,还打算去问问南宫瑾是不是一起走。
商队人本就不多,除了每车一个车把式外,还跟了五、六个押货的伙计。
柳壹想了想,走到那辆货车前,装着要掀布盖,大声的自语道:“唉,前面出关了,明军要一件件开箱检查。老蔡头要我们卸货,真辛苦啊。”边说,边把所有的布盖全部打松,还给孩子们留了个很大的空隙。又说:“这事真麻烦,最后面那辆车也没跟上,那个姓杜的也不知道怎么啦,出不出关也不知道。这么多货让我一个人怎么搬呀。唉,算了算了,过半刻钟,再多叫几个伙计过来。”说完,拍了拍布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