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越来越晚,姚芳渟带着南宫瑾离开海滩,在城里找了家有些特色的店,二人说着礼貌的话、带着礼貌的笑,始终保持着礼貌的距离。
饭后,南宫瑾把姚芳渟送回南海派。回到客栈的时候,李墨正在房里以最舒服的姿势,坐在窗前吹着海风,面前一桌菜,惬意的喝着小酒。
“呀,怎么回来了?”李墨见他进门,惊讶了下,“这时间,不尴不尬。”
“哪里尴尬了?”南宫瑾坐到他对面,看了看桌上的菜,给自己倒了点酒,也吃起来。
李墨看着他,笑道:“要是没什么谈的,你也不会留下用晚饭,看来是谈了什么。哈哈,和姚姑娘吃过晚饭,就没话聊了?”
南宫瑾低头吃菜,像是刚才没吃饱,“你好像很有经验。”
“哈哈哈,我也是你这个年纪过来的。”李墨看他这样,更觉得有意思。
南宫瑾随口说:“那为什么没成亲?”
气氛诡异的静了下,南宫瑾似乎意识到说错了什么,喝了口酒,装作什么都没发现的说:“这酒不错,南海当地的?”
李墨也喝了口点头,“是不错。”突然笑笑,“按理,我是不能和你这么坐着喝酒的。”停了停,继续道:“因为,我是贱籍,官奴。”
南宫瑾愣住了,半天不知该如何是好,终于表情尴尬的道歉道:“对不起,我……。”
李墨笑道:“二少爷要对不起什么?南宫氏是我的主家,师父并没公开过这些,而是直接收我为徒。我不成亲,是不想我的子孙世代为奴。我怕他们没我这么好的运气,遇到师父。”
“李师兄,我没任何意思,对不起,我……。”明明对方才是贱籍,却让南宫瑾手足无措起来。
李墨好像无所谓,“这事平阳也没几人知道,除了大师兄,其他人……,呵呵,你是我亲口告诉的第一人。”
“李师兄,其实你不用说。”南宫瑾说出口,又觉得不对,急忙补道:“我只知,李师兄是我同门师兄。”说着拿起身边的酒为李墨满上,“无论如何,先向师兄赔个罪。”拿起自己的酒杯,“先干为敬。”
李墨看着他,面带笑容,眼里透出丝赞赏的神色,“师父交待,你不能喝酒,这杯喝了就停了,给你弄些玫瑰露吧。”
“玫瑰露?算了,我还是喝汤吧。”
李墨也一口干了南宫瑾为他满上的酒,笑问:“明天回不回泉州?”
南宫瑾迟疑了下,老实说:“我以为,同意或者不同意,无非就两个选项。现在,我都不知道是不是来错了。”
“唉,女人。听过来人一句,女人啊,最好不要猜,因为猜不到。但你问她,她又会要你猜。要是她的心在你身上,那还好,要是不在,那就……。所以,要解决的最好办法,就是不要对她们上心。”
南宫瑾想了想,不确定的说:“我也,没上心吧?”好像怕李墨不信,解释道:“她也没给过我机会,就算以前……,大家都说好是帮忙而已。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我帮这个忙。”又停了停,小声问:“我想,她是不是对我有好感?”
“你不喜欢她?”李墨看着他,有些想笑。
南宫瑾不太有自信的说:“这个,怎么说……,我觉得她很聪明,至少比我聪明。还有,她,嗯,她从小就很漂亮,现在还是漂亮,她说话的声音很好听。脾气好,爱笑。我、我怎么说呢……。不过,我也没做过什么。而且,她确实不喜欢我。”
“你知道她和她师父……?”
“我不知道她和她师父做过什么,但我想她心里是有她师父的。”南宫瑾说出这句,心里多少有些酸楚,这么一想,似乎姚芳渟也不该对自己有好感才对。
“他们永远都是不可能的。徐葆深的情况,你知道。”李墨继续说。
南宫瑾叹口气,神情失落,“如果她说她不同意我们的事,那也是她的选择,只要她开心就好。我听得出,她真的不想离开南海。我……,至少现在还是觉得她很……,见到她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我们没开始过,非要放下,也只能放下了。”
“噢?不错,挺看得开。”李墨笑着点头。
南宫瑾自嘲的笑笑,“李师兄开玩笑了,本就没得到过,哪里有什么看不开的?”接着摇摇头,“现在,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即没同意,也没不同意?阿瑾,你为什么非要她给个态度?”李墨看着南宫瑾,“想不想听听我今天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