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介意,本该如此。”南宫瑾也笑着说。
张达成点点头,“你和士超认识有很多年了吧?”
“是,也有五、六年了。”
张士超小声插话,“不止,有六、七年了……”只是张达成和南宫瑾都没理他。
“你的人品,叔叔一直是放心的。上次西关马场的事,后面他们又想重来,叔叔觉得你说的对,也没再参与。”张达成喝了口茶,笑着开始介绍张氏产业,“我们张家是我爹手里白手起家的,他很能吃苦,终于到晚年时,有了这份家业,但他只有我一个儿子。你也知道,我们真正的生意并没在兖州,从京城到两浙,张家与人合股的产业不下四十家,什么行业都有,这才是我们张家财产真正来源。可能我运气好,到目前基本不亏。听朋友说,你现在主持湖广的生意?”
“不是湖广,只是荆州一地。”南宫瑾更正道。
张达成继续,“以后,我们张家是要交给士超的,他要继续与人合股也好、自己做大也好,都由着他,叔叔只是不想富不过三代。”
南宫瑾看了看张士超,似乎张达成的意思是不想放弃与南宫氏合作的机会,十之八九是想以张士超的名义。想到昨晚姚芳渟的话,南宫瑾并没搭腔。
“士超怎么样,你是清楚的。”张达成打算直入正题了,“这小子,除了你的话还听得进外,连我这个当爹的都是耳旁风。”
张士超听张达成如此说,一脸的不情愿。
“叔叔,士超很聪明,只是可能还没摸到门道。”南宫瑾把张士超的表情看在眼里。
“唉,阿瑾,能不能让士超在你那里当个小伙计?虽然他什么都不懂,年纪又大了些,还任性……。”见南宫瑾始终不搭这事,张达成只能自己开口。
南宫瑾为难了,假装没听懂的样子,“叔叔,我在兖州就一家济民堂,也就是给街坊抓药方便些……”
“那,荆州呢?”
“荆州?”南宫瑾吃了一惊,张达成一向不让儿子出兖州,这次连这个忌也破了?
“荆州!”张士超几乎与南宫瑾同时喊出这两个字,但他的声音里全是惊喜。
“这个,叔叔,荆州比较远,士超……。”南宫瑾看着张达成,难道他也是想自己带走张士超?
“好、好,可以,我当然没问题,小伙计没问题!”张士超兴奋了,没想到原来爹也存了让他跟着南宫瑾的念头。
张达成不看张士超,而是盯着南宫瑾,“阿瑾,叔叔相信你。就像上次去西关马场,除了你,我也不会把士超交给其他人。“
南宫瑾心中一动,忍了忍,如果真要说,感觉像被姚芳渟料中了一样。但也不知怎么的,明明没想好,却还是说出来了,“如果真要去,小伙计倒也不用。叔叔既然说张家的生意以合股为主,那其实,我们也能合个小股。”
张达成静静听着南宫瑾的话,眼神里闪出喜悦的光,却摇摇头,“真要合股,当然好,但士超什么都不懂。我们家虽然涉及很多行业,但基本每个行业,我都会详细了解过。所以,就算要合股,也必须士超了解才行。”
张士超直起身子,大声说:“我学,阿瑾会教的。”
南宫瑾犹豫了下,笑着转头看向张士超,“我这里倒真有一件事,可以试试。”
“什么事?”张士超激动起来。
“盐引。”南宫瑾又看向张达成,继续介绍,“荆州是朝廷八个盐引售卖点之一,我们荆州三堂从去年开始就拿了荆州全部盐引。这个生意本就是不赔的,只是赚多少的问题,而且,明面上必须符合各类流程。我觉得这事入手简单,各种流程又能都跑一遍,也不会亏,应该适合士超。”
张达成暗惊,南宫瑾愿意让出盐引,就不会是小生意,问题是自己并没贩盐的渠道,但这对南宫氏来说,可能反而是好事,所以他才这么大胆的以盐引合股。虽然不亏是事实,最终能赚多少,却要由南宫氏决定。
张达成暗自嘲笑了下自己,这明摆着是上次援手的报答了,如果士超努力,今后真能在其它方面合股,那才是这事真正的意义。于是,想了想问:“总额是多少?能给多少股?”
南宫瑾笑道:“总共十万两。多少股嘛?只要不是太多,叔叔你定就是。”
“一般我们与人合股都占三至五成,不过,十万两,数额太大了。”张达成摇摇头。
“是让士超学习,我也觉得最好不要太多了。而且,如果真决定合作,这一年士超就要做好准备在外面跑。”南宫瑾笑着看了看张士超。“不然学不到东西,就没意义了。”
“好好,我没问题。”张士超想了想又问:“是跟着你吗?”
南宫瑾摇摇头,“不是。我会把你交给具体做这事的人,他们会带你。所以,你要想清楚,他们不一定会照顾你,很辛苦,不是玩的。”
“啊,这样啊。”张士超微微有些胆怯。
张达成看着张士超并没马上答应,“如果要做,我想应该不会超过一万两,你这里没问题吧?不过,这事家里要好好商量下,有关士超。”
“我这里没问题,有关士超确实是个大决定。”南宫瑾也附和道:“虽然我明天就走,不过没关系,叔叔随时可以找我,我基本都在荆州。”
“好。”张达成笑起来,“我能问问,如果这事做了,明年呢?还合股?”
“这个,看士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