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黄新华并没骗他们,直到他们上车,那些御林军都没动手。那个太监哭哭啼啼的跟在马车边。而十多个御林军收了弓箭上马,将马车围在中间。由黄新华赶车,缓缓向京城而去。
马车上,杜岭呆呆的看着昭阳,一脸不解,却一言不发。昭阳放下刀,低着头,伸手想拉拉杜岭,杜岭抽回手,躲开。
昭阳轻轻说:“我、我没骗你,只是、只是,不知道怎么说。”
杜岭不停摇头,半晌,“你……,我……。”不知道说什么,半天说了句,“我、我不想说话。”
昭阳抬头,看着他,“阿岭,对不起,我……。”
杜岭不停摆手,“你、你不要和我说话。”
昭阳点点头,转过身,一会儿,轻轻抽泣。
杜岭似有些不忍,悄悄将一块帕子放在她身边。昭阳回头,流着泪看着他。杜岭却别过头,不看她。昭阳拿起帕子,放在怀里,小声说:“我想和你在一起,阿岭,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杜岭仍不看她,喃喃说:“阿瑾都知道,都知道,所以他才不要我和你一起。”半晌,捂住耳朵,小声说:“你、你不要和我说话。”
他们回京城,只用了一天半。
不过,一回京情况又不妙了,因为他们被关进了天牢。
阿三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钱大人的努力白废了?不会吧,如果白废了,那为什么不立刻杀了他们,还巴巴带他们回京?但如果有作用,为什么连审都没审就关进天牢?为什么不是带他们去锦衣卫?为什么是天牢,天牢是关死囚的!
杜岭完全魂不守舍,一声不吭。这么长时间不说一个字,连阿三都担心起来,这太不像杜岭了。
“杜岭。”阿三拍拍杜岭,“别担心,没事的。钱大人知道……。”
“钱大人都知道?”杜岭突然搭话,让阿三吓了跳,“阿瑾知道、钱大人知道,你也知道是不是?”杜岭看着阿三,“就我不知道?”
阿三叹口气,“杜岭,这事……。”
“你不要和我说话。”杜岭摇着头,抱紧自己,“我不想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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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璞日夜兼程赶到荆州,直奔南宫瑾住的院子。李墨已等他多时。
“怎么回事?”南宫璞问站在房门外的李墨。“我路上已经听到安阳锦诚镖局灭门的事,是阿瑾?”
李墨点点头,“他把自己关在房里,不肯开门。现在成叔还留在安阳,传回来消息说,官府觉得可能是内讧。但,好像说是留宿宾客,那天晚上有见到阿瑾,所以,也有关于阿瑾的传闻。不过,成叔已经差人在安阳散布各式各样的消息,现在说什么的都有。”
南宫璞敲门,“阿瑾,是大哥,开门。”但房内并没回应。一会,南宫璞看看李墨。
李墨叹气,“他有些……。”一下找不到词描述。“他不会开门。我把窗撬开了,一直盯着他。他有些……。”还是不知该如何说,“撞门吧。”李墨一脚把门踹开,回头对南宫璞交待道:“别碰他那只箱子,一碰就发狂。”
南宫璞进门,就闻到浓重酒气,见南宫瑾靠着床沿坐在地上,一手搭着只箱子,另一手拿着坛酒往嘴里倒,身边还横七竖八的放着七、八只酒坛。脸红红的,似有醉意。
南宫璞三二步上前,一把按住他的手,“别喝了。”
南宫瑾抬头看着他,像是看陌生人,半晌,开心笑起来,“是大哥呀。”
南宫璞皱眉,觉得他的神情似有些不正常,小心的问:“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啊。”南宫瑾奇怪的看着南宫璞,“噢,我要去找莺莺,能走吗?”
南宫璞回头,询问的眼神看看李墨,李墨苦笑了声,摇摇头。
南宫瑾似乎对南宫璞一直按着他拿酒坛的手很是不满,不停想抽出来。
“阿瑾,别喝了。”南宫璞直接夺过他手里的那坛酒。
半晌,南宫瑾点头,抱着箱子摇摇晃晃站起来,“好,那我走了。”
南宫璞拉住他,“去哪?”
“找莺莺。”南宫瑾抱着箱子,并不看南宫璞,嘴里说着:“我去找莺莺。”边说边往外走。
南宫璞并不放手,“去哪里找?”
南宫瑾抬头看着南宫璞,半晌,笑起来,好像听到了个很好笑的笑话,停都停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