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见他二人如此,只得苦笑道:“殿下,杜公子自有人照顾。更何况,若是杜公子想回庄家堡,这里完全可以自由出入。”
咦?竟不是他们想的那样。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完全不知该如何。而昭阳只是抱着杜岭不放手,就怕被人抓回宫去。
老妇继续道:“对了,杜公子,庄神医是你师兄吧?他这几天也在京城。若是杜公子愿意,大可差人请他来这里。”
听到师兄也在京城,杜岭条件反射的说了句:“不用。”不能让他看到自己这个样子。
昭阳只顾抱着他,痴痴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老妇人见二人还不分开,叹口气,“殿下,您这样是不成的。二位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已经很不合礼数。殿下这么闹,杜公子能活到现在堪称奇迹。殿下……。”
“阿岭若有三和两短,本宫必不独活!”昭阳看着杜岭斩钉截铁的说。
老妇缓缓道:“殿下这又何必,既然退了齐家的婚,殿下若真想下嫁杜公子,本就不是什么问题……。”
“阿岭,你娶我。”昭阳打断老妇的话,对杜岭说。
老妇不等杜岭答话,直接说:“若是这样,这杜府就是驸马府了,就是太寒酸了些……。”
“等等、等等。”杜岭看着老妇急着说:“我不当驸马的。”又对昭阳道:“我娶你,但能不能不当驸马?”
老妇微微笑了笑,“杜公子开玩笑了,娶了公主,就是驸马。那有娶了公主不当驸马的?”
昭阳突然又哭起来,“阿岭、阿岭……,你、你真不要我?我、我……。”
“不是不是。我、我除了看病,什么都不会……。”杜岭心痛的看着她,忍不住流下泪。想到她刚才的话,自己的坚持与她的处境相比,真不算什么。
“我知道,我不会让你一个人被关在深宫。要关,我们一起关!”顿了顿,心虚的看着老妇问:“能不能……,我就是问能不能,我住在这里,好儿也住在这里。然后,我们都不出去。我还给人看病?他们自己来,我、我不出诊……我、我,可以,嗯,不当神医了,只要病人自己上门来,我就看,那个,也不是大夫,这样行不?”
老妇笑起来,“杜公子,驸马府是驸马住的,公主当然住在公主府,你们二人,平时本也不住一起。”
老妇人说完,房内突然安静下来。半晌,杜岭才反应过来,急着喊道:“为什么?为什么?!我都娶好儿了,为什么还不能住一起?”
“阿岭别急。”昭阳摸了摸杜岭的脸庞,转头对妇人说:“我天天召驸马进府总可以吧?”
“可以是可以,不过闲杂人等可进不了公主府。”老妇人又笑着说:“就算驸马府也不是谁都能进。给人看病?”老妇摇摇头,“杜公子,不论是公主,还是驸马生病,都是要太医院出诊的。自己看,不成。”
“什么、什么?”杜岭急躁起来,“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要怎样才行?!”
“如果杜公子已经是驸马爷了,还在乎不相干的干嘛?”老妇劝道。
“什么叫不相干的?”顿了顿,杜岭越想越气,语速极快的说道:“外头有多少孩子吃坏了,连哭的力气都没;有多少人一个外伤就只能等死!还有多多少少人,生病只能靠硬撑。他们没大夫看病、没药,连吃的都没。一说瘟疫,整城整城的人就被关起来,等着被焚城!他们怎么是不相干的了,他们全是大明子民!我可以不当大夫,我也明白不能救活他们所有人,但、但我要让全天下知道,京里有个地方,不用等死!”
这次,老妇人眼里闪过一道惊异的目光,随即微笑道:“既然公子有大志,那奴婢只能带殿下回宫了。公子可以自行回庄家堡,这一节就揭过,天下自有愿意当驸马的人。”
“不,我不走!”昭阳把杜岭抱的更紧了,“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失了贞洁……。”
“不要这么说。”杜岭急着打断她,“你是女子不能说这个,再说你也没失……,我知道的,我信你。”
“还有一事,要让杜公子知道。”妇人笑了笑,“殿下下嫁之后,就可以搬出宫中,到公主府。宫中早准许殿下成亲后,可以在京中自由活动。若是殿下要把京城比做天牢,奴婢可是不答应了。京中可是有不少百姓,一辈子都住在京中没出过城呢。”
听到老妇人的话,杜岭愣愣的发了很久的呆,怀里昭阳哭的更伤心了,“阿岭,你知道的,除了你,我谁都不嫁!”